她踮起腳尖,在薛紹耳旁低聲說了兩句話。薛紹一怔,然後低低地笑出聲來。他抬手攏了攏她的長髮,溫聲說道:“出來罷。這裡很安然,不會讓不相乾的外人出去。”
承平扶著薛紹的手跳下車輦,又環顧了四周密密麻麻的衛兵一眼,禁不住心中一暖。
承平輕聲笑道:“將軍當真不懂麼?……也對,這些事情委實不能搬到檯麵上來講。你同我的親兵私交甚好,於情於理,我都不該去乾與。但是將軍,我想要提示您,凡事莫要越界。”
但她才一回宮,便被人攔了下來。
他停了停,又低聲說道:“我在外甲等著你。”
薛訥見到承平時有些驚奇,卻也恭恭敬敬地向她執了君臣禮。
她望了一眼園子外頭密密麻麻的親兵,又輕聲說道:“有些事情我不便明說,也不想要去明說。將軍過些日子便要到漠北去,和突厥人真刀真槍地對上。我也不肯意在這類時候,惹得將軍煩心。但不管如何都要請將軍記得,凡事莫要越界。”
薛紹親身帶著兩個親衛,站在門口候著她。
薛紹俄然替她擇了一處平靜處所,又派人回宮來請她疇昔,多數是留了話給她。
安西都護府固然統領著全部西域,還轄製著西域十六都督州府,但這回薛訥所要去的處所,是萬裡無垠的大草原,是安西都護府管不到的處所。
薛家的男人大多是武官出身,這回要給薛訥踐行,便都三三兩兩地帶了一些衛兵過來。兩裡兩下這麼一湊,便將整處園子都圍得水泄不通。比及承平來時,整座園子連蒼蠅都飛不出來了。
薛紹抬手拂去她鬢邊的落雪,暖和地說道:“公主俄然想要見薛訥,總有一些不敷為外人道的來由。並且薛氏西房南房之間……不管如何,我總歸是避嫌為好。”
薛訥長長一揖到地:“多謝公主提示,訥定當謹言慎行,毫不越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