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菱的眼神又開端四下亂飄,輕聲問道:“皇大將這件東西給我看,莫非不怕我……”
平常她都會在戌時過後入眠,但明天不知為何,拿著這本竹枝詞呆愣愣地入迷,竟然錯過了入眠的時候。江菱下認識地避開康熙的目光,將竹枝詞擱在床邊,低聲道:“我、我……”要睡了。
康熙笑了笑,扶正她的身子,將一床薄被蓋在她的身上,亦就此闔眼睡去了。
康熙走到江菱跟前,低聲喚了她的名字。
她俄然有些心慌,但又不曉得為何會如許心慌。
秦淮佳景,夜夜歌樂,燈火燦爛不輸後代繁華。
當晚在夢境裡,康熙再一次聽到了有關沙俄教廷和西歐教廷之間錯綜龐大的恩仇,但因為表情比常日要好的原因,仍舊是一夜好眠。第二天早上醒來時,江菱仍舊像平常一樣,跟他問了聲安。
江菱怔了半晌:“我……”
康熙啞然發笑,亦不點破,起家吹熄了燭火。
康熙朝梁九功望了一眼,微微點頭表示。
中間一艘畫舫漸漸地靠近了,兩位扮成船工的侍衛帶著一其中年男人,跳到了康熙的畫舫上。那位中年男人約莫有四十來歲,三綹須,生得慈眉善目。江菱俄然發明,這位男人的臉型和五官,竟然與王夫人有六七分類似。
王子騰施禮過後,便垂手立在一旁,等候康熙的叮嚀。方纔金陵的官兒們奉告他,萬歲爺想要在這裡見他,他另有些不信;等真正見到了康熙,才曉得事情竟然是真的。
江菱在他懷裡生硬了一瞬,但很快便又漸漸地安靜了下去。
江菱朝康熙那邊望了一眼,他仍舊在研墨,但行動卻垂垂地慢了下來。
而後,康熙又朝那張護官符望了一眼,視野成心偶然地落在了“金陵王”三字上。
康熙含笑望著她,仍舊是那種淡淡的笑:“有朕看著你。你不會。”
固然江菱能認出它的來源(感激選修課上傳授放出來的ppt),但東正教的第二法典一樣數不堪數,就憑江菱那點兒不幸兮兮的影象,實在是認不出它到底是哪一本,又是做甚麼用的。
私鹽轉官鹽的事情,王子騰是曉得的,並且他還曉得,這事兒是金陵薛家一手促進的。但他們王家和薛家是姻親,金陵四大師族之間亦盤根錯節,誰的根子都不潔淨。如果康熙徹查薛家,拔出蘿蔔帶出泥,將他們王家也給一併查抄了,那又該如何是好?王家可不像史家,城府頗深,行事謹慎,如果王家真的倒了,可真就永無翻身之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