氛圍中繚繞著一股壓抑的邪氣,不濃,卻又冇法忽視,讓顧少白很快明白過來寧湖衣不動不言的啟事——走火入魔。

顧少白怒極反笑,扒開血霧扭身一蹬,奮力朝寧湖衣掠去。即使曉得本身這點本事無異於蚍蜉撼樹,若不如此,終其平生胸臆難平。然莫說抓住寧湖衣了,還冇衝出血霧就被周身徒然強大起來的亮光刺得睜不開眼睛,背後似有一股吸力纏得他行動不能,隻能眼睜睜看著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靛青身影越來越淡,直至一點一點被光暈淹冇。

固然怒意因為進階的原因淡去了很多,可一想到危難當頭寧湖衣毫不躊躇向他打出的兩掌,顧少白仍舊心境難平。幸虧法器終究落到了他手中,即使身為寧湖衣的器靈,命定法器仍舊不容彆人介入。

顧少白展開眼睛,築基境地大成,心念電轉間已脫開幻景回到池中。水下沉浥如舊,胸口的魚鰓早不知所蹤,但境地晉升,對六合靈韻的感知更甚一分,加上週身俱是與靈根相合的水靈息,此時無需決計費心感知,自但是然融身此中。

頭頂密密匝匝粉飾的樹蔭消逝了,視野全無反對,稱得上天光大亮,豁然開暢,遠眺還能瞥見廣袤無瀾的瀚海。小學簌簌不斷,地上的積雪也並未褪去,仍舊鋪了滿地,反射出的亮燦爛得人有些目炫,幸虧另有些頑石奇峰遮擋,不至過於刺目。

轉眼築基,當真是天大的奇遇。按說進階如此之快境地必然不穩,合該當即閉關穩固纔是,然上古之息非比平常,與靈體的貼合程度不容小覷,又有傳播自古的禮樂疏引,待將靈息運轉幾個周天後境地已臻至安定,並無大礙了。

他從幻景中出來了!不但出來,還回到了寧湖衣在背後暗害他的時候!隻是血霧未曾消逝,池水陰暗冰冷還是,連先前逞凶多時的虎蛟也不見蹤跡,彷彿跟著幻景中的那條一異化成血水溶解池中了。

聲音並不鋒利,卻直擊靈魂,好像醍醐灌頂。顧少白張了張口,許是受幻景中的氣象所擾,還未細思話中何意,答言已脫口而出:“世道唯艱,前路不卜,然如何得避,避之何方?願出世入道,不避不趨,圓我所願。”

感受著那股與寧湖衣普通無二的氣味,顧少白愣了一瞬,倉促放入迷識一掃,旋即一震。隱在環繞血霧後的人右臂繃直,打出的一掌尚將來得及收回,還保持著送他入虎口的姿式,正藉著推力緩慢後退著,不是寧湖衣又是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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