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不成兩條虎蛟……是同一條?不管是與不是,終又讓他逃過一劫!不知寧湖衣得知他仍舊安然無恙該作何想?!
或許還得感激寧湖衣的走火入魔。如果冇有他所謂的“走火入魔”,如何能陰差陽錯來到西極池,尋到這柄必定不凡的仙器呢。可惜修仙之人講究因果,更講究問心無愧不留意結。走火入魔又如何?人緣際會又如何?仍舊不礙他補上一刀送他早日歸西!
望著那非常熟諳的身形,顧少白眉頭舒展,握著筆桿的手不由得越攥越緊。謹慎翼翼地上前一步,抬手敲了敲那東西,堅固的雪頃刻凹下一塊,暴露一小片青色的布料。
且當他的殺心亦是因果報應吧,在村中的過節他能夠不計算,臨時當他走火入魔身不由己,在池中背後暗害的兩掌不在本日討回,他至死難安!顧少白抬手,將銳如刀割的筆尖往寧湖衣心口紮去,而就在堪堪觸到寧湖衣衣衿之時,筆一歪,直直往旁處落去。
固然怒意因為進階的原因淡去了很多,可一想到危難當頭寧湖衣毫不躊躇向他打出的兩掌,顧少白仍舊心境難平。幸虧法器終究落到了他手中,即使身為寧湖衣的器靈,命定法器仍舊不容彆人介入。
胸腔中飽脹難消的凡情俗欲垂垂被歌聲掃蕩殆儘。躁動的心境趨勢安穩,混亂的表情也沉澱下來,愈發顯得澄徹通透。顧少白順服情意盤腿坐下,兩掌朝上至於膝上,恍若入定。忽而歌聲驟停,換做一副空靈嗓音,緩緩問道:“世道唯艱,前路不卜,入邪?避邪?”
雖有所出入,大略與幻景中所言差不離,熟稔得連顧少白都感覺寥寥幾語確切由心而發,理所當然。待言罷杜口,全部幻景俄然大肆顫抖起來,空中冒出點點熒光,搶先恐後地朝著顧少白湧去。而在顧少白看不見的外界,被密林所蓋的孤島抖得仿似要崩塌,池中金光大盛,穿透層林,所到之處樹木野草敏捷疲勞,綠葉收攏成嫩芽,嫩芽又冇入枝杈,樹乾由粗變細,由高變矮,一節一節埋進土中,如光陰倒轉,摧枯拉朽,綠意大片縮減,退回池心初生的處所,儘數封於筆內。
外泄的靈力重新回到筆中,法器內靈韻盎然,聚成班駁光點,終究彙進顧少白體內。稠密的靈力在丹田中運轉不休,與本來的靈息融為一體,一齊湧入元神當中,越聚越多,待鼓脹到極致,“嘭”地一聲炸裂開來,電擊普通流竄四肢百骸,拓寬經脈,貫穿五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