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恢說著話,目光緩慢地打量李瑕的眼睛、手,以及巷子那一頭的動靜。
“是嗎?老子覺得你叫白毛鼠,恰好跟他們江浦十八怪湊成一夥。”劉金鎖道:“老子鎖命金槍就不可,不像你們,鼠啊蛇啊魚啊的。”
如果史恢一刀砍下,直接就能砍死李瑕。
船上響起劉金鎖的大嗓門。
但看著李瑕那鋒利的眼神,那鋒利當中好似另有幾分好學精力,再想到呂丙雄、龐天?都不在了,當年一起下獄的朋友隻剩下他與李瑕,白茂打動之下,便把開鎖的要點說了。
疾走、擲刀、衝刺、揮拳,他這一整套行動快得讓人目炫狼籍,迅猛而剛烈。
佘定已搶到了李瑕的單刀,乃至已經砍下,刀鋒距李瑕的脖頸不到半寸。
接著,劉金鎖翻開帶返來的包裹,也捧出一顆頭顱。
但李瑕手中的弩箭已刺穿了佘定的喉嚨。
“站住!”身後有聲聲響起。
那邊聶仲由叮嚀兵士把貨色都搬回船上,他本身則又帶著劉金鎖出去了一趟。
史恢腳步不斷,但很快,他就聽到機弩拉動的聲音。
李瑕再退一步,收刀,刺。
……
“做了他!”
“再不站住,我射了。”李瑕又道。
劉金鎖一把提起白茂,像是提起了一隻真的老鼠。
李瑕拿了一根鐵絲在手上,又道:“我試了好久,打不開。你說過的,過了長江就給我翻開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噗”的一聲響。
李瑕則是曉得聶仲由本來就冇真想殺掉白茂。
聶仲由轉頭看了李瑕一眼,彷彿是有些惱火。
“好你個頭啊好……”
~~
“你彆管,把我的枷鎖解開。”
而這一刹時,李瑕俄然棄刀,探手握住佘定肩頭的弩箭,一拔,又是一刺。
李瑕俄然大吼了一聲,同時退了一步,揮刀劈下。
劉金鎖纔想放手,聶仲由大步而來,一把掐住白茂的脖子,把白茂又舉起來。
“小兄弟,放過我吧,我阿孃本年都八十多歲了,她沉痾在床冇人顧問,我另有四個孩子要養,迫不得己才做這行。”
暴喝聲起,佘定、史恢以迅猛之勢衝向李瑕與那名弩兵。
“你左邊!”
“彆。”
他還把“水蚯蚓”老六的墳挖了,湊了十六顆水匪的腦袋順次擺開。
“小兄弟,你殺我冇用的,不如留小我情……”
話雖如此說,他還是把鬆開手,把白茂甩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