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嗎?」
他曾見過李瑕,當時能感遭到李瑕並不賞識他的詩詞,反而
「卿不必妄自稱罪,卿一心漢法,珍惜百姓,今能攜城歸順以全百姓,有功於國,有大功於國....」
「遊顯若真籌算降,為何卻不早降,偏要等陛下親身到了。倒像是要陛下金口禦言,給他下個定論。」
張弘道又問道:「你不飲蒙哥賜的酒也是與此有關?」
她愈發想家,也愈發憂心.....~~
李瑕聽著這些話,清楚是考慮了半晌,衡量了利弊以後,俄然跳下了小舟,踩進了河水裡。
那身姿氣度,想認不出都難。
他站在河邊昂首看著李瑕,幾次躊躇,才道:「說出來,怕陛下不信,但我還是實話實說。」
「這些年來罪人膽顫心驚,目前終遇聖主,可將塵封多年之苦衷一吐為快,今願攜彰德、大名二府歸順,伏惟陛下以聖德君天下,罪人死而無憾...」
「陛下是真寬仁,忽必烈不過是寬縱罷了,蒙元寬縱世侯而苛待百姓,今仁君北來,民氣所向,不言而明。」
「都是些陳年舊事了,當年他是拋妻棄子也要儘忠蒙古或真是受孟珙所托歸蒙活動?或許都有吧。起碼他官當得不錯,善待百姓,且他這一歸順,對北伐意義嚴峻,這纔是首要的。」
他雖不算讀書人,卻實實在在對中原文明有著很深的豪情。
「陛下!」
他本年五十七歲,這一輩子恰是經曆了蒙古滅金、伐宋,以及到現在為止,中原最動亂的數十年。
「年青人怕的真多。」遊顯開口,打斷了兒子的話。
接著,他又自嘲道:「之前北麵世侯都說忽必烈寬仁,說我嚴苛,現在該到我揭示寬仁的時候了。」
遊顯正駐馬立在河邊,望著南麵的唐軍大營,眼神中帶著些茫然之色。
似是因回想起妻兒勾起了遊顯對孟珙的憤激。
「水至清則無魚?」
「當年我勸蒙哥不要伐蜀,實在暗中已傳了動靜往襄陽。蒙哥賜酒之時,我覺得是事情敗露被賜毒酒,惶恐不敢飲。」
「若如此,我當有打算,又何必拋妻棄子。」遊顯閉上眼,再次深歎了一口氣,道:「我是在孟元帥病逝前就回蒙古了,我當時的妻兒留在宋國為人質,而我孤身北上,為孟元帥聯絡了範用吉。」
「不必擔憂,朕明白北地儲存一點文脈不易,現在有了真正的漢家天子,也該到了北地的文章學術發揚光大的時候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