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欄邊,傾耳一聽,模糊聽到她說了些甚麼。
“蜀人歸蜀之策,並非我朝首創,當年金國提出北人歸北,除了限定中原百姓南下,彌補人丁、穩定次序以外,另有一個目標,在於‘欲取降附人誅之以懲後’。”
“不必多禮。”史俊微微抬手,道:“此次陛下是賭贏了,然我們為人臣子,該勸諫時還得要勸諫,謹慎總好過冒險。”
“哦?”
“謹慎冇錯。”
一行人說著話,行到了江乾的造船坊中。
船帆展開,按照風向調劑著,共同著槳差遣著沉重的大船緩緩而動。
“真多。”
張順往一塊大石頭上一站,還是冇有很高。他籌算說些甚麼來安撫這些造船匠的情感,清了清嗓子,也就憋出來一句。
“李瑕李非瑜……你真就問心無愧嗎?”
房言楷一聽便搖了點頭。
像是個守財奴普通將這些又盤點了一遍,房言楷不由向身邊的官員歎道:“回想起來,我勸說陛下時,那模樣恐怕顯得過於謹慎了。”
兩人感慨了一番,沉默下來。
“可回想一遍,我還是覺得太冒險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
史俊神采忽降落下來,歎道:“仗已打完了,若隻在暗裡裡說說此番伐宋之思路唉……”
船身真的很沉,苟善才舉目望著鄂州城,倒是感到一股順暢。
“明白。”苟善才道:“蜀人歸蜀。”
“這便是陛下不凡之處,‘果斷不移’四字說來輕巧,幾人能做到?世人半途而廢、人雲亦雲、柔嫩幾次者,多矣。”
“史公。”
這是在對比來的唐宋和約停止解讀,是他們體味國策的渠道。
苟善纔則領著一群文吏,去清算並清算這造船坊中的各種圖紙、文牘,那是極首要之物,等閒不成丟了。
但是,數日以後,船隻還未到江陵,上遊已傳來了軍情。
話到這裡,他手指比了個數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