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派了內侍幾層通報,方將她自內裡請出來,她著了男裝,隻是頭上襆頭改成紅巾,身上是淡色單衫,前後下襬都掖在粗布腰帶裡,一臂上衣袖高高挽起,腋下還夾著一隻皮毬,足下穿戴鹿皮小靴——自紅巾至單衫全被汗水滲入,衣料緊緊貼肉,勾畫出絕佳的形狀,一走出來,便有附近的校尉嬉皮笑容隧道:“獨孤將軍踢毬如何冇叫我,我最喜好看獨孤將軍的毬…”話音未落,被獨孤紹單手一毬擲疇昔,兩手背在身後不動,右膝一提、一頂,足尖再一勾,將那毬斜斜一踢,正往獨孤紹的側麵飛來。

我看著她,不知為何想起了疇前她與我們一道坐在廊上,蕩著腿聽阿楊講故事的時候,當時的她也常常是這副冷酷的神情,但是言行舉止間老是忍不住要暴露些少女的稚氣,短短數年之間,阿誰偶爾透露少女心的崔二已經不見了,宮中留下的隻是一名崔尚宮,與韓劇或是隨便甚麼劇中那些梳著呆板的髮式,說話一板一眼的老成嬤嬤們的確如出一轍。

崔明德看我一眼,慢慢道:“二孃相邀,我自無不該之理。明日又是獨孤紹休沐之日,想必她也冇事。”

我見她意興甚高,頗遊移了半晌,便未將議婚之事說出口,隻叮嚀道:“那你必然早些來,我久未見你,實在有話要同你說。”

崔明德垂了眼,安靜隧道:“洛南公在一日,陛下或遲或早,都會想起阿紹的婚事,此事既已避無可避,又何必多操心神,徒勞無益?”

我眼盯著她看:“是麼,那明日便勞煩你探一探她的口氣,看她可已有了心儀之人?”時隔四年,不知獨孤紹對她到底另有冇成心機,倘若情義已淡,那麼早些告終也好。

獨孤紹怔了怔,喜道:“蘭生派到你府上了?那是要好好見見,明日甚麼時候?”

獨孤紹笑著搖點頭,走到我跟前,將我高低一打量,手伸出來,似想將我肩膀一拍,最後卻隻拱了手道:“你出來了。”

我對她笑:“前幾日事忙,也冇空尋你。明日因裴蘭生要到我第中,我設了一宴請她,想讓崔二和你作陪,恰好好久未見,一起敘話舊,你意下如何?”

Tip:拒接垃圾,隻做精品。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