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明德淡淡道:“她一貫恪守婦德,丈夫既歿,本擬他殺殉節,因為懷著身孕,以是忍辱偷生至今。也正因她容音不雅,以是陛下雖多次下詔自內廷中拔擢人才,卻隻能在內書堂做個編校。”知我想問甚麼,又道:“她生了一子,養到兩歲,登為官戶,送到教坊扶養,現在在張四娘那邊學徒。張四娘已告以老病,埋頭儘管著年青樂人,也養了三四個義女。”

崔明德垂了眼,安靜隧道:“洛南公在一日,陛下或遲或早,都會想起阿紹的婚事,此事既已避無可避,又何必多操心神,徒勞無益?”

我對她笑:“前幾日事忙,也冇空尋你。明日因裴蘭生要到我第中,我設了一宴請她,想讓崔二和你作陪,恰好好久未見,一起敘話舊,你意下如何?”

崔明德看我一眼,慢慢道:“二孃相邀,我自無不該之理。明日又是獨孤紹休沐之日,想必她也冇事。”

崔明德不肯直接答我的話,卻道:“有一事要提示二孃,蘭生當年舉家放逐,受獄吏逼迫,為保明淨,引刀自毀了麵貌,到現在長年戴著帷帽,二孃若見了,不要驚奇。”

我挑眉道:“是阿紹托的人?”見崔明德微微點頭,略覺羞慚:“我說是照拂,倒是甚麼人也冇幫上,還是要靠著你們。”

我信賴,倘若她冇有這麼年青便做到尚宮之位,得以參讚朝政、籌劃國事,宮中雖是險惡,卻也毫不至於將她磨成這個模樣。現在女主當政,崔明德做不了後宮,不能靠著外戚這路子汲引家屬,而以崔氏之族望,若非後妃,一個女兒在宮中受寵或不受寵,底子便冇甚麼影響。是以當初崔嶠所求,亦不過是讓她入宮,闊彆紛爭,曲結民氣,以她之家世、人才,實在不必將本身逼到這境地的。可她恰好將本身迫到了這境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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