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呈現不似蛇衛那樣神出鬼冇，然他身上透出的氣味卻比蛇衛更加肅殺，果然有“猛虎一出、百獸儘避”之威。
中元帝將身子向前傾了傾，開端翻閱那遝紙頁，不一時，便從中挑出了一頁，“嘩”往地上一扔，淡聲道：“本身看。”
竟然金禦衛的虎衛！
那張紙飄飄零蕩地落在了玉階之下，四皇子正跪在那紙頁火線，聞言也顧不得其他，膝行上前揀起紙來，隻看了一眼，麵色刹時便灰敗了下去，手指鬆了鬆，那張紙便重又飄落於地。
世人正自不明以是，卻見梁柱上方忽地落下來一個身穿玄衣、背繡金虎的男人。
“你胡扯！”三皇子厲聲打斷了他，再也顧不得旁的，伏在地上蒲伏向前，說話聲裡帶著哭泣：“父皇恕罪，兒臣都說，兒臣都說。這統統都是四皇弟教兒臣做下的。父皇也曉得，兒臣就是個草包，兒臣哪兒有那麼聰明？父皇最是體味兒臣，以兒臣那腦袋瓜子，底子不成能把事情推導到那一步。兒臣誠懇交代，那些猜測……全都是四皇弟與兒臣籌議出來的。兒臣實在對青州的景象一點都不熟，若不是四皇弟不時提點，兒臣甚麼都查不出來，兒臣笨得很，父皇一貫曉得的……”
四皇子回身看了他一眼，陰厲的視野有若鋼刀，旋即便又一臉慘淡，轉首伏隧道：“父皇且聽兒臣一言。兒臣也是被人引著走到這一步的。”
三皇子在旁見了，麵色更加惶惑，也不必中元帝叮嚀，連滾帶爬地便從背麵滾到前頭，抖動手指將那地上的紙翻了一麵，就著空中掃了兩眼，麵上立時湧出了惶悚。
一時候，滿殿沉著，連一聲喘氣亦無。
這降落的語聲如道道驚雷，在秦素的耳邊炸響，直炸得她有些失神起來。
見又是金禦衛的人現了身，諸人更是各自噤聲，秦素亦目不轉睛地看著阿誰虎衛。
那一刻，她俄然生出了一種奇特的感受。
“……三皇嫂的事情，就是……是兒臣……應著那字條兒的唆使，做下的……”
“父皇饒命，父皇恕罪。”四皇子伏地說道，語聲微帶顫音：“兒臣隻是與三皇兄偶爾小聚罷了，三皇兄向兒臣說及查探惠風殿一案之事，兒臣便提點了三皇兄幾句，也就隻要這些。父皇千萬要信賴兒臣哪，兒臣真的對青州的景象一點都不體味啊，這些動靜滿是三皇弟……”
即便早就曉得中元帝對這幾個兒子不放心，但是，親眼瞧見金禦衛交出了他們行跡的記錄，試問又有誰不膽怯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