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的眼角微微一眯,正欲說話,卻不料大殿裡驀地傳來了“砰”地一聲巨響。
“啟稟父皇,兒臣要說的這件秘辛,乃是桓氏設下的一個大詭計。”他向前膝行數步,兩手拄著空中,麵色更加慎重:“這詭計因各種機遇偶合,竟是連綿了十餘載,而這詭計的主使者之一,便是……”
三皇子略略抬開端,胸有成竹地回視於他。
語至此節,轉首看向世人,歉然揖手:“雪寒天寒,勞各位跑了這一趟,包涵,包涵。”
“此人,便是晉陵公主!”他決然喝道。
唯有秦素,麵色淡然,恍若未聞。
三皇子向上躬了躬身,便自座中站了起來,恭謹隧道:“啟稟父皇,父皇命兒臣等查實的惠風殿一案,兒臣已然查出了端倪。因事關嚴峻,這才請父皇調集眾兄弟姊妹一聚。”
既然事涉桓氏,則此事便不再是旁人能夠置喙的了。
秦素仍然麵色沉寂,端著茶盞的手亦極穩,淺啜了一口茶。
中元帝神采微動,想了想,便向旁一揮手。
雖簡言素語,倒是字字能夠擲地。
茶香清淺,一如這殿中環繞的淡香。
恨不能把眼睛耳朵全都捂起來的邢有榮,見此景象,直是如蒙大赦,立時帶著一應宮人退去了殿外。
“此言甚是。”中元帝終究有點不耐煩了,也不去看那幾頁供詞,隻看著三皇子皺眉:“你這是在搞甚麼花樣?平白無端地,扯上你皇mm做甚?”
他擰著眉頭看向三皇子,似是在切磋他這話的真假。
“諸位少安毋躁,我這就說。”三皇子說道,一臉的好整以暇,視野掃過座下諸人,目中意味不明。
“四皇弟你也真是的,嚇人一跳。”二皇子撫著心口笑道,很有種要把殿中氛圍和緩一番的意義,又轉向三皇子道:“三皇弟還是莫要打趣了,說閒事要緊。”
“三皇弟你不是在開打趣罷?”二皇子頭一個反應了過來,轉眸覷著中元帝越來越沉的麵色,複又看向了三皇子:“皇mm不過一介弱質女流,又貴為公主,她有甚麼來由要去殺人,且還是殺的淑儀夫人。她二人之間……哪來的恩仇?”
世人皆目注於他,秦素亦收回了視野,轉頭看向了三皇子。
此時,三皇子已是轉向中元帝,恭聲說道:“事情的啟事,還是要由淑儀夫人及一眾宮人之死提及。父皇命兒臣等查明此案,兒臣不敢有違父皇之命,備細查訪,還暗自訪問了好些人證,現在已然查瞭然起因,這就稟明父皇。隻是,在稟告之前,尚要請父皇恕兒臣不敬之罪,兒臣纔敢開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