壽成殿中,再度墮入了一片死寂。
此時,三皇子已是轉向中元帝,恭聲說道:“事情的啟事,還是要由淑儀夫人及一眾宮人之死提及。父皇命兒臣等查明此案,兒臣不敢有違父皇之命,備細查訪,還暗自訪問了好些人證,現在已然查瞭然起因,這就稟明父皇。隻是,在稟告之前,尚要請父皇恕兒臣不敬之罪,兒臣纔敢開口。”
這話應是說出了大多數人的設法,大皇子乃至還微微點頭,表示了附和。
滿殿死寂。
那一刻,他的眼底深處,湧動著深深的猜忌。
秦素側首看了看,便見太子殿上麵色慘白,一副病體未愈的模樣,見秦素看了過來,他向她點了點頭,輕咳了幾聲,取出巾子拭向唇角。
既然事涉桓氏,則此事便不再是旁人能夠置喙的了。
三皇子的眼角微微一眯,正欲說話,卻不料大殿裡驀地傳來了“砰”地一聲巨響。
唯有秦素,麵色淡然,恍若未聞。
他擰著眉頭看向三皇子,似是在切磋他這話的真假。
他這話未儘之意便是,秦素身為公主,與中元帝的各個妾室之間,並不存在底子上的好處牴觸。
中元帝的臉上,此時已是充滿了陰雲,撫著金冠的手亦放了下來,摩挲著龍椅的扶手,看向了秦素。
“此人,便是晉陵公主!”他決然喝道。
三皇子冷眼看著她,“嘖嘖”兩聲,麵帶感慨:“皇mm倒是好派頭,被我當堂指為凶手,也不見分毫異動。”
二皇子亦跟著打了個哈哈:“就是啊,你二皇兄我還想著一會兒歸去煮酒賞雪來著,你也快著些罷。”
“啟稟父皇,兒臣大膽,要向父皇揭開一件秘事。”三皇子驀地撩衣跪下,以頭觸地,語聲沉而有力:“正因為淑儀夫人之死,才叫兒臣發明瞭一個驚天奧妙,故此調集世人前來,便是要當眾戳穿這個秘辛。好教父皇曉得,這個秘辛,與汾陰桓氏息息相乾。”
“三皇弟有話便說,早說早完。”大皇子搶先便開了口,麵色微有不虞。
雖簡言素語,倒是字字能夠擲地。
三皇子略略抬開端,胸有成竹地回視於他。
二皇子將身子坐直了些,嘴巴倒是閉得死緊,再不肯多說半個字。而滿臉病容的太子殿下,此時亦是麵色沉凝,蹙眉看著三皇子,眼神倒還安靜。
三皇子向上躬了躬身,便自座中站了起來,恭謹隧道:“啟稟父皇,父皇命兒臣等查實的惠風殿一案,兒臣已然查出了端倪。因事關嚴峻,這才請父皇調集眾兄弟姊妹一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