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及來，這也算是她竊了桓子澄的才名了。
還好她及時把趙氏拿出來敷衍了疇昔，不然倒真不知該如何對付。
一曲短歌悄悄吟罷，琴聲亦隨之歇住，秦素攏袖而坐，頃刻間有些分不清宿世此生，隻覺滿心怔然，渺不成尋。
秦素無聲地籲了口氣，旋即便又有些惴惴。
看著薛允衍親身脫手做著這些，秦素內心微有些對勁。
彼時，桓子澄恰是大名鼎鼎的“白桓”，彌悠也不知如何求到了他麵前，請他贈曲一首，因而他便信手寫下了這段詞曲，也算是佳曲贈美人了。
薛允衍點了點頭，冇再說話。
她偶然間談出的這支曲子，其作者，實在恰是當今之人。
方纔她一時失神，倒幾乎健忘了，她的身邊正坐著一個極度聰明、也時候都在察看著她的薛允衍。
草長濕襪履，風吹冇馬蹄；
“此曲……名《南山》。”秦素的語聲忽爾響起，似是仍舊帶著些恍忽。
那一刻的她自是不曉得，薛府中所豐年齒尚幼的小娘子們學琴時，她們家長兄都是如此做的。
見他神采如常，秦素公開裡便抹了把汗。
阿栗領命而去，這廂秦素便將身子坐直了些，抽出絲羅拭動手指，一時候倒是有些躊躇。
幾近是下認識地，她伸手按向冰弦，琤琮如流水般的樂韻，自她的指間緩緩流淌，一首短詩亦就此浮上腦海，她啟唇吟道：
“有了此曲，在本年的青蓮宴上，殿下便可安坐了。”一道涼靜的聲線響起，刹時便讓她回過了神。
清楚是平平無奇的一支曲子，卻偏又密意如許，刻骨難忘。
宿世的她倒也經常操琴，隻是，彼時操琴，多會撫些旖旎風騷的靡靡之音，用以媚諂如中元帝之流的人。而本日的秦素貴為公主，自不成如宿世那般以琴悅人。
宿世的中元十八年，多數城中呈現了一名很馳名的歌伎，名叫彌悠。傳聞她容顏清雅、才情卓著、出口成章，其才調直是堪比才女。
不期然地，她的腦海中，便現出了桓子澄的臉。
瞧瞧，這就是公主殿下之威了，如果換作宿世，薛允衍連看都不會多看她一眼的。
淺近樸素的詞句，並不見華章麗句，寥落甚而是寡淡的樂韻，一如清溪般透明簡樸。
秦素被他一言驚醒，轉眸看向了他。
秦素心中暗忖著，腦海中便又閃現出了那張冰雪般的容顏。
連雲的那場火，她委實放得太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