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甘心被打昏，也不肯服從於藥性。在這一點上，他與桓子澄的設法竟然奇特地同一。
“見過公主殿下。”桓子澄好整以暇地行了一禮，順手便將茶壺擱在結案上。
鮮豔的紅唇悄悄嚅動著，清弱的語聲傳入耳畔。
但是，桓子澄的行動實在太快，她那一聲喚還卡在喉嚨裡呢，郭元洲就被餵了一嘴的藥。
“閉氣！”一個氣急廢弛的聲音低喝道。
即使語聲苦澀、神情扭曲，然對於這位桓氏大郎君，他倒是發自內心地敬佩著的。
桓子澄冇說話，隻反手指向了郭元洲：“先救太子。”
“你……”秦素驚得張大了嘴。
而隨後，他的麵上便重又歸於冷寂。
這一茶壺砸下去，他曉得，他的散騎郎怕便也砸冇了。
看著他時，秦素隻能想起這八個字。
她瞪了他一眼，方纔看向了郭元洲，這才發覺，太子殿下渾身儘濕，髮絲粘在鬢邊，正“荏弱”地抱著榻柱，臉頰通紅、眸帶水光，就像是一顆待人采摘的果子。
“謔，你還來怪我？”秦素幾乎氣個倒仰，朝桓子澄飛了個眼刀。
桓子澄冰冷的眸光攏在他的身上，舉起了茶壺。
鬼纔信！
陳述的語氣，並冇有一點進犯國之儲君的害怕。
轉首四顧了一番，桓子澄便又拿起了那隻空茶壺，振了振衣袖，微一躬身：“我敲暈殿下罷。”
殿中二人同時一震，郭元洲立時展開了眼睛。
秦素的眼睛瞪得溜圓，狠狠地剜了桓子澄一眼，壓著嗓子道：“需以水沖服，哪能如許硬灌？傷我了五兄可如何辦？”
那一刻，一種刻毒到了凶惡的神情，在她眼底閃了閃。
他握著茶壺站起家，往前走了幾步，麵無神采地看著郭元洲：“此藥甚烈，吾力將儘，隻能行此下策。殿下恕罪。”
秦素盯著他看了一會，又看了看阿誰茶壺，麵色一冷：“你這是要做甚麼？”
饒是秦素現在滿心焦灼，也忍不住微微晃了晃神。
隨後，他便看到了極其詭異的一幕。
即使意誌力差了些，但這位大陳的儲君，腦筋還是相稱復甦的，行事也極有法度。
桓子澄再度勾動了一下唇角，暴露了一個跡近於淺笑的神情。
“桓大郎……果不凡也……”如此景象之下，郭元洲竟然另故意讚了一句。
秦素挑起了一邊眉毛，將他高低打量兩眼，麵上儘是猜疑：“你無事？”
秦素立時回以一瞪，一臉地凶巴巴：“看甚麼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