晉陵公主的冊封大典，終究在冬至這一日昌大停止了。
不過，自中元三年起至今，大陳已經有整整十一年的冬至社日未曾降過雪了。也正因如此，晉陵公主冊封大典之日到底會不會天降瑞雪，便成為了多數的百姓群情的話題。一眾百姓都是衷心腸盼望著，這位公主能夠給大陳帶來好運。
冬至社日，乃是大陳皇族最為正視的節日之一。冬至以後，萬物藏而不發、凝而不生，是為萬民療攝生息之日，如果冬至之日降下瑞雪，則代表著來年吉祥，舉國安康。
“這倒也風趣。”他挑了挑眉，像是有些興味的模樣，將字條幾次看了兩遍，便交給了阿烈：“你也瞧瞧。”
阿烈應了個是，又等了半晌，見莫不離再無彆話，方纔退了下去。
冊封大典這一日，全部多數百姓幾近是傾城而出，成千上萬的人齊聚於金水橋畔德勝門前，一同目睹公主殿下冊封大典的盛況。
他端坐在萬歲宮最頂層的宮殿中，金冠之下、玉珠低垂，擋住了他麵上對勁的笑容。
萬歲宮乃是全部皇城最高的宮殿，足有五層之高，內設九間宮室，暗合九五至尊之意，凡是隻要在停止最正式的慶典之時，纔會開啟。
“先生如果問我，我覺得是。”阿烈說道，語聲平平：“此次飛鴿傳書，阿烹另有一信予我，內裡便報告了杜箏脫身的顛末。杜箏該當是我們統統人中第一個覺出不對勁的，在客歲蒲月秦家返回青州的半路便脫了身。脫身之前，她先是以舊事勒迫秦府吳老夫人替她諱飾，厥後又以毒藥為引，令一個叫斑斕的使女接了她的銀麵具，成了她的替人留守秦府，同時更步下兩招背工，一是令斑斕給杜箋傳過一次動靜，二是將一封以切口寫就的信交予了阿烹，穩住了青州的局麵。”
“是，先生。”阿烈簡樸地應了一聲，麵無神采。
“清冷殿中楓如火，端是一派好風景啊……”他喃喃的語聲響起，如乍起的冷風，刹時便又歸於寂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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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間裡月華暗淡，他身上的白袍被月色感化，模糊有若水波流轉，似弱若不堪衣。
阿烈躬下了身子，低垂的眉眼間掠過了一絲冷意，複又淡去，恭聲道：“於大計而言，杜箏……很好。”
莫不離便又開端踱起步來。
說到這裡時，他的語聲微微一頓，複又續道：“阿烹在信中還說，杜箏其人，心性暴虐。在寫給阿烹的信裡，她隻說脫身是有彆事要做，卻底子冇提示他被人看破之事。也正因如此，阿烹有很長時候都不知已成了棄子，仍舊按常例不主動與我們聯絡，他這條線就算是廢了，我等亦未曾透露。阿烹還猜測，杜箏寫給杜箋的信裡應當也冇透過這個動靜，不過杜箋本就不在秦府，於大局無礙。提及來，我們能夠由明轉暗、獲得充足的時候清理殘局，杜箏當立首功。阿烹最後亦道，行非常之事，便需有非常之人、施以非常手腕，方可事成。杜箏心智極高、脾氣極狡；杜箋生性謹慎、行事周到，這姊妹二人於我等大計無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