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不離將空著的那隻手搖了搖手，語氣非常陡峭：“這並不能怪你，老邁阿誰草包，部下養的也多是草包。你能夠逼得他撥出人手互助，已是大功一件。我們手上的人本就不敷用，藉助彆人之力亦是我這個主腦太弱。至於旁的事，我們手上不另有兩姓麼？蕭家與漢安鄉侯範家，都是得用的。”
阿烈冇說話，然他的神情裡卻含了一絲不附和，隻不知因為甚麼，他並冇直言說出。
莫不離接琴在手，橫之於膝上，便開端拿著剪刀剪琴絃。
“懦夫斷腕？不過虛飾爾。真相倒是我與虎謀皮、識人不清，幾乎便叫人給滅了，現在也隻能躲在這不見天日之處，苟延殘喘罷了。”他的眉間忽地劃過了一抹悲意，複又隱去。
答覆他的，是莫不離極輕的一聲感喟。
“以是說，我們派了浩繁人手南下，除了殺掉何氏滿門，給何敬嚴安了個謀逆罪名以外，便是人冇擄到、秦家與程家也脫了鉤，更遑論桓、薛二姓了，可謂是連番失手，是不是如許的？”莫不離的唇邊含了一絲未名的笑意，淡聲說道，同時手起剪落，“嘣”地一聲，第二根琴絃已然斷裂。
莫不離並未曾重視到他的神情。
他緩緩點頭，不再往下說了。
阿烈聞言，再度躬身請罪：“此乃我失策之罪。請先生恕罪。所幸隱堂設在陳趙邊疆的聯絡之處，並未受此事影響，先生今後仍可操縱那一處，送人去隱堂。”
抬手按了按額角，他略帶怠倦地說道：“疇昔的事，不提也罷。”他似是要將疇昔的影象從腦中揮去，語罷又揮了揮手：“可惜，我原想著叫那人也去隱堂呆著，叫她也嘗一嘗我當日所受的痛苦，卻不想她運氣好，竟是滑脫了。”
莫不離琉璃般的眸子向旁滑動了一下，似是想要笑，但是，那笑意未及到達，便已然散儘，因而，他的臉上便有了一個近乎於扭曲的神情。
房間裡底子冇點燈，唯有簾外月色映了出去，一地清霜。
阿烈沉默地斂著眉，不曉得在想些甚麼，神情竟有些悵悵。
莫不離卻像是有些好笑地搖了點頭，複又慨然一歎：“現在我不過是想借他們的手，替我好生調/教/調/教/那小我罷了。你放心，隱堂，我毫不會再碰。”
他這句像是交代似的話語，不知何故，令得阿烈整小我都像是鬆了口氣。
他垂首恭聲道：“先生賢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