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氏如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袖中的手握緊了那一角字條。
秦素的一番話說得冇半點縫隙,劉氏自也不好明著要求秦素去做違背師命的事,隻得帶著滿肚子的思路,分開了煙霞閣。
下山的路並不似設想中那般難走。白雲觀中有雜役道人,專門賣力打掃石階。是以雪雖下得疾,那階上的雪因是才被掃過的,倒也不算太厚。
劉氏聞言,麵上的神情又是變了幾變,秦素也冇多管她,隻微閉著雙眼養神。
劉氏這個聰明人,應當已經看懂那四個字的意義了。
“本來……竟是如此。”劉氏說道,眸中的絕望一閃而過,不過她粉飾得很好,立時便換過了一張親熱的笑容,和聲道:“好孩子,辛苦你了。”
“先生說過,此術毫不允我轉教彆人,故這星盤我也不能交給舅母帶走,請舅母包涵。這並非我信不過舅母,而是先生有命在先,不敢不遵。”
現在大事已定,她便不想再與劉氏多做膠葛,以是纔來了這麼一出,最後更是直接言明此事不得彆傳。
“六娘,你如何了?”她丟開了麵前的紙,疾步行至秦素身邊,扶住了“搖搖欲墜”的秦素。
本來劉氏還籌算著,讓秦素替她的幾個兒子排個星盤,現在看來,隻得作罷。
這般想著,秦素便往旁挪了兩步,轉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,隨後便抬手扶住了額角,身子大幅度地搖擺了幾下。
以秦素這三腳貓的能為,此事委實稱得上紛軼浩繁,不累纔怪。而若非早有籌辦,她又如何能在本日輕鬆對付劉氏,一套說辭滴水不漏?
這兩個月為何她會過得這般累?默寫或編造紫微鬥數的口訣尚還事小,她絕大多數的時候與精力,都用在了為秦家諸人,以及為另一些她能夠記得起生辰八字、且今後能夠會用得上的首要人物等等,儘能夠地安了一遍星盤。
說到底,這皆是她下了苦功才得來的。
“1、日、曲、水”四字合起來,便是一個漕字。
這成果並不叫人不測,畢竟鐘家也算是繁華門楣,家中的仆人冇有一百也有八十,單是劉氏帶出來的這幾小我,範圍還是太窄。
從窗紙上的光影來看,此際應當尚未至未正,亦便是說,劉氏已經在她這裡擔擱了近一個時候了。
此言一出,劉氏立時便反應了過來,不由心下暗驚,忙問:“六娘這是……費心過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