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氏不自發地屏住了呼吸,略略挪動了一下身形。
此時秦素已是執筆在手,對比著劉氏寫下的生辰八字,輕語道:“觀舅母所寫,鐘母舅乃是丁卯年蒲月十六日未時生人,斷的是男命。按紫微鬥數推算,此命屬陰,落局乃是金四局之格。”
她將筆悄悄擱在了筆格上,又姿勢悠然地展了展衣袖,方含笑語道:“紫微鬥數是以星垣排定星盤,推導出命理的,這此頂用到的星曜計有主星十4、輔星十8、副星二十9、雜曜近五十,總星數加起來逾百之數。而這些星曜有的雖有實星之名,卻並非實以星占之意來解。另有一些皆更是完整虛設而出的,便是虛星曜,這虛星曜與二十八宿中的虛宿,亦並非一回事。”
快速而有序地將一應星曜全數寫罷,秦素方纔抬開端來,向劉氏一笑,道:“舅母莫要看我寫得這般繁複,實在提及來並不龐大,我這便解予您聽。”
她一麵有條不紊地說著,一麵便取出了一張紙,放開畫了一個簡樸的鬥數盤,沉寂的語聲漫漫而來:“遵循法訣,母舅之命宮當落於辛亥,命主為巨門;身宮則落於癸醜,身主為天同。此處所謂命主,可謂之為天賦運命之格式;而所謂身主,則為後天運勢之格式。此二者相輔相成,乃是一小我運氣的總領之格。”
劉氏來訪,鐘景仁公然是曉得的。
她寫得又快又穩,一筆一劃筆跡端方,不一時,那星盤上便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,秦素又特地取了些青色的顏料,將比較首要的命宮與身宮兩項,俱皆標註了出來。
劉氏的眼睛睜得大大地,看著秦素的行動。卻見那星盤是個長方形,沿四邊共分了十二格,中間天然地構成了一格,則是第十三格。
不丟臉出,她已經有點嚴峻起來了。秦素猜想,一方麵她是為了鐘景仁的命途嚴峻,另一方麵,她約莫也擔憂秦素這個新手斷不準。
聽了秦素的話,劉氏心頭大鬆,眉眼也跟著伸展了開來,笑道:“我還當是甚麼呢,本來是這三條。舅母本日的拜托並不在這三條以內,六娘儘管放心便是。”
秦素便伸出了一根細嫩的手指,點在盤中命宮的那一格上,款聲說道:“那麼,我便先來講說母舅的命宮吧。舅母請看,母舅的命宮恰落在‘寅、申、巳、亥’中的亥位。”她說著便在星盤的四角的方格內點了點,最後落在了右下角的亥位上,道:“在紫微鬥數中,這四周有個彆號,叫做四馬之地,又是以處也是長生十二神順行之‘長生’地點,故又稱‘四生之地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