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這般看來，秦世章待趙氏也還算不錯了。
不過，廩丘薛氏她還是要緊緊抓牢的，薛允衡手裡另有一個黃柏陂呢，那也是塊燙手的山芋，她需得想體例替薛允衡處理這個費事。
秦素暗自感喟了一聲，便微微側首，望著案上的那一捧茶花入迷。
雖未明說，卻表白她確切看到了趙氏的屍身。
問話停止到這裡，已經冇甚麼可問的了。阿妥已然將所知全數奉告，固然動靜不算多，幸虧也不是一無所獲。
秦素和婉地笑了笑，語聲溫和隧道：“前事我已問完了，倒是垣樓現在的景象如何，我還要再多問一句。”
言至此，她似是有些難堪，抬眸看了秦素一眼，方纔含混其辭隧道：“早晨的時候……早晨……郎主和夫人也不要我值宿，老是遣我去前頭，與阿福……不，是阿彭，郎主讓我與阿彭……在一起，不準我去後宅。”
阿妥聞言，麵上便有了一絲淒然，低聲道：“趙夫人死的時候，我並冇在跟前。那段日子，夫人的身子很不好，老是病著。有一天，郎主來看望夫人，按例是將我遣了出去。不想第二天一早，郎主便說夫人……去了。郎主非常悲傷，守著夫人不肯分開，連衣裳也是郎主親手換的，我與阿彭隻是幫著辦了喪事。”
她想了想，便又問道：“我庶母入殮時，你可瞥見了她的臉？”
阿妥聞言，麵上的神采肅了肅，抬高了聲音道：“比來因多數出了事，垣樓那邊的人便也少了些。阿彭特地要我轉告女郎，薛家留在垣樓的人手，現在減了一半。阿誰姓何的侍衛已經分開了。”
隻是這動機來得極快，她尚將來得及捕獲，卻聞那廂秦素笑道：“叫你想了那很多舊事，隻怕你這會腦袋要疼了。”
阿妥忙點頭：“識得的。另有個姓周的，阿彭還與他打過號召。”
阿妥之虔誠聰明，實在堪用，可惜不能帶在身邊。
她便向阿妥笑了笑，將一根食指輕點信上，緩聲道：“此二信你且收著。上麵的這第一封信，一會歸去後你便交予傅叔，叫他找個旁人不重視的時候，悄悄地將此信交予薛家的阿誰周侍衛。”
略略沉吟半晌，她便又問阿妥：“父親與庶母相處時，景象如何？他們之間可常說話？我父親待庶母可好？”
秦素暗自歎了口氣。
她轉眸看了阿妥一眼，心機動了幾番，畢竟還是捺住了。
她怔怔地看著她秦素，心頭倏然劃過了一個恍惚的動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