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阿妥說了這半日的話，趙氏的環境卻還是冇探聽出多少來，說不心急是不成能的。
這般想著，秦素便又抬眸去看阿妥，儘量將語聲放柔，輕聲地問道：“我一時倒是忘了問，我父親待我庶母如何？平素父親多久去一次平城？去的時候會不會贈錢或物？另有，父親在平城的宅子裡會住幾日？”
撤除百歲楓以外，這是秦素本日聽到的最有代價的動靜了。
房間裡，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沉寂。
她一向隻顧著去詰問趙氏的環境，卻忘了她的父親――秦世章。
她的庶母明顯藏著很多奧妙，且還藏得極好，起碼從阿妥的論述中，秦素並不能找出更多的馬腳來，因而她便隻得劍走偏鋒了。
何況，這世上除了阿妥，也再無第三人能夠答覆秦素的題目。
她也是冇法了，這纔出此下策。
“我庶母這性子，倒也難猜。”她說道，擺出了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來，問：“阿妥，你可曾奉侍過我庶母沐浴？”
見秦素一派怡然，阿妥的神情便放鬆了些，恭聲道：“女郎不怪我便好。”
秦世章。
此念一起，阿妥陡覺心傷不已。
“如此。”秦素直起家子，緩緩地拂了一下衣袖，淡然的語聲似若平湖，“既是由你奉侍沐浴，則我庶母的身上，可有甚麼胎記之類的暗號？”
能夠幫忙女郎的人實是少之又少，而她身為這世上能夠是獨一一個體味趙氏的人，又有甚麼來由不去為小仆人解惑？
容顏斑斕；多數口音的官話；此前的餬口頗優渥；去過玄都觀的百楓林；身材不好卻不肯請醫；深居簡出，從不出門；對本身的來處杜口不談；身上有兩處胎記；初見阿妥時，臉和手的肌膚有些粗糙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她的語聲才又響起，聲音微顫，似被西風拂亂：“女郎……如何問起這些？”
僵坐了半晌，一個動機驀地躥上了秦素的腦海，讓她麵前一亮。
趙氏身上這兩處很光鮮的暗號，或許能夠幫忙秦素找到母族的來處。天然，這但願並不大，但有動靜總比冇動靜好。
她抬開端來看了秦素一眼，卻見秦素神采安閒，一派安靜，仍舊保持著方纔支頤的姿式，看似小女兒家神態，但是那雙清冽的眸子裡，卻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冷肅。
而再想一想秦素在上京諸般策劃，垣樓的開張，微之曰的張貼，白雲觀之行，這樁樁件件，無一件不是需得破鈔極大的心神才氣完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