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吸了一口氣,合掌於胸前,儘量保持著語氣的安穩,恭聲道:“仆所尋者,法號覺慧。”
她生得非常清秀,即便年紀已長,即便削去了滿頭青絲,她的臉型與五官卻仍舊耐看,膚色也還白淨,那種自光陰中浸潤出來的溫婉,為她蒙上了一層昏黃的光暈,有一種說不出的慈悲與馴良。
掌心的汗水讓他感覺不舒暢,紛繁的思路這裡一團、那邊一簇,在他的腦海中此起彼落,他乃至感覺頭暈,不得不閉了閉眼,安定呼吸。
在事情臨到麵前時,他終究規複了以往的平靜。
那是一種很奧妙的感受,就像是他瞥見覺慧時不覺陌生,唯覺其溫婉,覺慧看他時的目光,亦不顯陌生,反倒如見故交。
那女尼淡然地立於門內,單掌豎於胸前,唸了一聲佛號,便抬腳跨出了庵門。
冇有院牆隔絕,亦無城郭遮眼,那一望無邊的天空與遠處的山野、近處的竹林,另有林中阿誰一身淄衣的女子,共同構成了一幅寥寂的畫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