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9章 客忽來[第2頁/共3頁]

小娘子的名聲老是要緊的,即使貳心胸壯誌,卻也始終將這個獨生女兒看得比甚麼都重,此時想起前事,不由便又痛悔起來。

她凝下心神,將木匣收進一旁的架子上,便出門往前院而去,卻與自書房而出的陶若晦見了個正著。

見女兒談笑晏晏,陶若晦的神情卻未見放鬆。他將竹筐往陶案的邊上挪了挪,便自坐了下來,眉心微微皺起,滿麵憂色。

陶若晦整了整發上的折角巾,徐步轉過花幛,拉開院門,卻見門外立著個麵熟的婦人,穿戴一身的繭綢衣衫,白淨麪皮,細眉圓臉,瞧來非常馴良。

陶若晦被她說得微有些愣怔,停了半晌,眼眶俄然發酸,忍不住以袖掩麵。

每思及此,陶若晦的那顆心便像刀割普通地痛。

娟好動聽的語聲,似山間清溪委宛流淌,而她說出來的每個字,倒是擲地有聲,隱有弘願向。

比起端方古板的供瓶與書具,這兩碗果子光鮮敬愛、靈動新奇,倒是讓這間書房也多了幾分野趣。

她儘量歡暢地說著話,又將竹筐與木匣都翻開給陶若晦看,一派小女兒家的歡樂模樣。

“我傳聞,秦家……也是才從上京返來的。”陶若晦的聲音高聳地傳了過來,語聲降落,似是明示著說話者情感的降落。

“吾女如此,阿爺實是……無顏得很。”他語聲微顫隧道,那深青色的衣袖跟著他的語聲顫抖著,連同他斑白的頭髮,亦在這語聲中顫巍巍地,說不出地衰老蕉萃。

陶文娟的眉尖蹙了蹙。

陶文娟先向陶案上擱動手中物事,方取出布巾擦了擦額上的汗,笑道:“無事的,父親勿要擔憂,不過是陪著太夫人閒談了幾句罷了。”

陶若晦此時正坐在書房裡,雖眼睛盯著書,內心卻掛念著女兒,正自等得心焦,忽見陶文娟兩手堆得滿滿地走了出去,他趕緊跨出屋門,上前接過了小竹筐,又問:“如何去了這般久?但是秦家有事?”

有愛女這般安慰著,陶若晦的表情也垂垂好轉了起來。

本身的女兒被那惡棍胡天攀扯,此事終非甚麼功德,那秦家自上京返來,說不得便已傳聞了這件事,也說不得便將陶文娟看低了一眼。

陶文娟自是曉得他的苦衷,因並不想觸及他悲傷處,故隻佯作不知,手腳利落地清算著案上的冊本文具。

見父親神情慎重,陶文娟亦未對峙,輕聲道了句“父親慢些”,便徐行回了西廂,又將門窗俱皆掩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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