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果子你應愛食，吃罷。”他伸出一隻骨節均勻，彷彿最高超的工匠雕鏤出來的手，推著那果碟往秦素的方向挪了挪，唇邊的笑意如蝶翼，輕觸著人的心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李玄度的語聲才又響了起來，那冰弦般的聲線裡，已不複方才的輕鬆，而是重又寂然如死。
不過，她也冇感覺有甚麼可奇特的。
“我出世時，大巫做了一個夢，夢見地盤開裂、山崩水漲，我唐國的大好國土，瞬息毀滅。”清泠泠的語聲，似玄而又非玄，李玄度的神情是淡的，遠的，似是在說著旁人的事，“故，我平生下來，便被視為國運之凶物。”
秦素宿世見過很多好東西，此時自是曉得，這茶乃是唐國特產，名曰“清毫”，傳聞一兩令媛。
說是妖孽還差未幾。
她本身不就是個與“巫”差未幾的人麼？
“多謝。”過了好一會，她方纔想起來向李玄度伸謝，一麵便端起了茶盞，啜了一口茶。
一個出世的時候就能讓大巫做夢的人，絕對不成能是淺顯人。現在的秦素倒有些等候起來，不曉得李玄度接下來又要說些甚麼，以給她更多的線索停止推斷。
秦素的確有些受寵若驚。
那麼的孤傲，那麼的寥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