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甜膩的香氣,似是隔風吹送,又像是自他腦海中變幻出來的普通,在他的鼻端泛動。
但是,便在這至愉至悅的同時,他卻又緊緊地咬住牙關,似是在與甚麼東西對抗著普通,冒死地握緊了拳頭,整張臉都變得扭曲了起來。
他從不曉得,本身竟是如此耽於吃苦的人,亦從不曉得,在那些卑賤的官伎身上,竟能獲得如此令人迷醉的歡愉。
但是,明知此舉無異於自毀出息,霍至堅卻恰好管不住本身。
算起來,那已經是客歲的事了。
他不該如此的。
他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。
霍至堅抬開端來,瞻仰著頭頂的玄瓦飛簷,長長地歎了一口氣,麵色卻更加地暗淡了下去。
那多數的繁麗風景,便像是一個奧秘的咒語,開釋出了貳心中最邪穢的惡魔,讓他變得不再是本身,而是另一個可駭的陌生人。
那極致的歡愉,如同嵌在了他的靈魂深處,隻消一陣好風、一陣甜香,便能被愉悅地喚醒,帶著他重溫那十餘日的縱情。
那是多數最馳名的伎館,裡頭的官伎,個個美豔。
霍至堅此時並不在書房當中。
霍至堅有力地闔上了眼睛。(未完待續。)
望著這滿園爛漫的秋色,霍至堅的神情,更加地欣然起來。
鬼使神差之下,他偷偷地去了一次,自而後,便是溺斃的沉湎,再難自拔。
依陳國律,朝廷命官可蓄養私妓,可於私宴上狎妓,去官伎館倒是絕對不可的,不然將以錯誤論處。
而越是驚駭,他便淪亡得越深。
更有甚者,越是曉得它的臟,他的歡愉便更加激烈。而他越是要冒死地壓抑,那指尖的觸感、鼻息間的味道,便更加地甜柔動聽,讓他一次次地丟失,又一次次地因了那些丟失,而自責乃至於自罰。
他閉緊了眼睛。
那來自於身材深處的沸騰與喧嘩,便在這壓抑當中,變得更加激烈。
霍至堅的麵色有些發白。
那種隱蔽的快/感,乃至比當年置身其間時,還要令人沉迷。
偶然候他會弄不明白,在他的身上,究竟產生了甚麼。
去歲此時,他受命伴隨建寧郡守赴京述職。
終究,那奔湧的熾熱被這暗中遣散,連同那指間殘留著的觸感,亦就此消逝無蹤。
即便管得住心,卻也管不住身材,更管不住那身材深處被壓抑多年、現在噴薄而出慾望。
他握緊了手掌,那掌中握住的,不是滿袖東風,而是柔膏腴脂,亦是軟香酥嫩,遊魚似地,在他的掌中滑動著、流轉著,卻又偏生抓不住、捏不牢,讓人無從著力,進而便生出更多的慾望,想要狠狠地去擠壓、去踐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