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女眷們的馬車停在府門前時,霍至堅正單獨立在花圃的朱漆亭中,望著腳下的一池碧水入迷。
之以是有此一概,倒是因為在官伎當中,有太多式微的士族後代、開罪的官員家眷,萬一由著她們勾引了朝廷命官,倒是極易犯下大逆之罪的,故當戒之。
那來自於身材深處的沸騰與喧嘩,便在這壓抑當中,變得更加激烈。
更有甚者,越是曉得它的臟,他的歡愉便更加激烈。而他越是要冒死地壓抑,那指尖的觸感、鼻息間的味道,便更加地甜柔動聽,讓他一次次地丟失,又一次次地因了那些丟失,而自責乃至於自罰。
東風溫軟,攜來春時特有的甜膩與和順,若杏子紅衫、嫩柳楚腰,又似雪藕軟臂、嫣然紅唇,讓人禁不住沉浸在這東風裡,醺醺然不知身在那邊。
他將兩手負在了身後,手指下認識地撚了幾撚。
即便管得住心,卻也管不住身材,更管不住那身材深處被壓抑多年、現在噴薄而出慾望。
他如何就會行至了這一步?
去歲此時,他受命伴隨建寧郡守赴京述職。
有甜膩的香氣,似是隔風吹送,又像是自他腦海中變幻出來的普通,在他的鼻端泛動。
依陳國律,朝廷命官可蓄養私妓,可於私宴上狎妓,去官伎館倒是絕對不可的,不然將以錯誤論處。
但是,便在這至愉至悅的同時,他卻又緊緊地咬住牙關,似是在與甚麼東西對抗著普通,冒死地握緊了拳頭,整張臉都變得扭曲了起來。
那一縷又軟又嫩的暖香,掠過了他的臉頰,讓他想起女子如雪的肌膚,悄悄掠過他的臉,又像是溫膩的吐息,在他的耳畔纏綿。
本日如許的景象,在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
霍至堅的麵色有些發白。
他抬起衣袖,再度拭了拭額角的微汗。
這有若本色的胡想,一點一點地擠壓進了他的心底,如同黑夜覆蓋下的暗影,一絲一縷的爬滿心間。
在他的麵前,垂垂閃現出了他自小苦讀的那間書房。那沉重的鬆木書桌上,儘是光陰沉澱而成的暗淡微光,就算是窗外陽光再好,那房間裡的統統,亦老是陰沉的,像是在心底裡壓上了千斤盤石,重得人喘不過氣來。
那是多數最馳名的伎館,裡頭的官伎,個個美豔。
霍至堅倦怠地閉了閉眼,扶住了一旁的朱漆廊柱。
他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。
霍至堅有力地闔上了眼睛。(未完待續。)
那指間殘存的光滑觸感,若風中翩飛的柳絮,就如許輕巧地刮過他的指尖,激起了一陣陣顫栗般的快/感,中轉心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