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氏嫁與高鴻後果家中貧苦,是個不識字的睜眼瞎,待得嫁了高鴻,起先也不過是平常佳耦,可自崇高妃做得乾元帝寵妃以後,來高家阿諛的人越來越多,徐氏若再是個睜眼瞎,給崇高妃丟臉不說,更要誤事兒,是以倒也學起認字來,現在看平常函件無礙。隻這會子麵前這一片紙上的字,彷彿如一隻隻玄色螻蟻普通滿紙亂怕,徐氏竟是一個也認不得。

看得這幅景象徐氏那裡還敢坐,立時立起家來,疾步來在殿中跪了,叩首道是:“妾有罪,萬祈娘娘恕罪。”

徐氏這裡不動,秀雲又移步過來,遞了一片紙在徐氏麵前,徐氏看得一眼,竟是直直地跳起家來,麵色青白地看著玉娘,口唇翕動了回,身子一軟,向後便倒,竟是暈了疇昔。原是秀雲遞來的紙上寫了高鴻與那宋侍郎倒賣鹽引的數量。若隻是吃個空餉,有崇高太妃與晉王景淳討情,高鴻多數兒是個削職,無有性命之憂。可這倒賣鹽引的罪名如果坐實了,高鴻的性命保不住不說,一家子長幼都要受纏累,是以徐氏哪能不怕。原是,高鴻當年送了翠樓與謝顯榮,馮氏來奉告了玉娘。玉娘因不知高鴻所圖,便告訴了陳奉,令人將高鴻看住,先是摸出了高鴻常在卿卿這個半掩門處與戶部的宋侍郎見麵,而後偵知,卿卿雖號稱是半掩門,真相上倒是高鴻的外室,高鴻拿她這裡做個幌子與宋侍郎見麵兒,商討倒賣鹽引事。

玉娘看得徐氏有所警悟,方對擺佈一看,侍立在殿中的宮人內侍們魚貫而出,隻餘下秀雲一個。

叫齊瑱這番話一講,翠樓抽抽泣噎地昂首拿淚眼看著齊瑱道:“老爺,您但是承諾我去了?”齊瑱嘲笑道:“我如果不承諾你去,你可肯罷休,還不哭個冇完冇了,倒叫孩子們覺得我對不住你。罷了,老是你父親真是有冤枉,你我做人女後代婿的,替他出個這個頭也是應當。”

玉娘看著徐氏麵青唇白,魂不附體的模樣,繼又道:“你夫有罪,罪及自家也就罷了,倒是可惜了你那孫兒與他的先人,有這麼個祖父,曾祖父,功名有望哩。”倒是以大殷朝端方,凡是良民,不管士農工商,皆可科舉,隻是五代以內不得有犯法之人。如果高鴻罪名坐實,不獨徐直此生不能入仕,便是他的兒子,孫兒也不能科舉了,到了這時,徐氏方知玉娘為甚有閒心與她說徐直哩,本來是為著引發她的舐犢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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