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鴻與徐氏佳耦兩個,因著崇高妃失勢,也收斂起鋒芒,無事再不肯進宮求見,且徐氏自發得自家在玉娘將將失勢的時候獲咎過她,唯恐太跋文著舊怨,待得乾元帝駕崩,崇高妃成了崇高太妃,自更是忍耐。便是在內裡走動時遇著承恩公府的幾位,徐氏也非常讓步,隻希冀不要惹著玉娘不喜好。雖有崇高太妃勸過她,道玉娘不是這等梁窄之人,可徐氏到底與玉娘打仗甚少,俄然接著太後懿旨宣她覲見,哪能不怕,心上跳得極快,立時表示丫環與來宣旨的內侍塞了個厚厚的紅封,內侍將紅封一捏,隻覺厚厚一疊,臉上就笑了出來。

徐氏暈了一回,便叫玉娘使秀雲拿了冷水來潑醒,才一醒來,徐氏便五體投地地匍在地上哀泣道:“罪人之夫疇前胡塗,叫那宋朗哄了去,這才做了犯法的活動。背麵曉得自家錯了,已然罷手,再冇有做了,請娘娘明鑒啊。娘娘千不念萬不念,隻念著貴太妃服侍娘娘謹慎,留臣下一條性命罷。”

因聽玉娘先道:“我聽著高氏說,你孫兒徐直也進了國子監,學業如何?”徐氏聽玉娘問起自家孫兒,臉上禁不住暴露一絲笑容來,連著答話的聲音也揚高了些:“多謝娘娘惦著,阿真讀書還過得去哩,現在倒能做時論了。”玉娘笑道:“我聽著你還要與他說親哩?十五還是十六?”徐氏不料玉娘曉得得如許清楚,忙答道:“十六了。”玉娘點頭道:“十六,也算不上早哩。”

原是玉娘遞來的紙上,清楚明白地寫著高鴻何年何月吃了多少空餉,筆筆清楚,這二十餘年下來,莫說是歸德將軍這官職了,性命也一定保得住哩,徐氏哪能不怕,吃緊辯白道:”娘娘,您看這一筆筆的,從乾元三年就有哩,哪有人那般早就生下心來,筆條記實在案,卻不舉發的,他是為甚哩?如果疇前,貴太妃得著先帝喜好,他怕索告不遂反傷了性命也就罷了。可背麵貴太妃失了勢,他為甚不出首?可見此中有詐哩。“

是以徐氏倒也篤定下來,複又謝過內侍,又喚了兒媳來叮嚀幾句,使她好生看家,便隨內侍進了宮,一起出去看著疇前住著乾元帝諸妃嬪的各殿都空了下來,唯有些內侍宮人駐守,竟透出幾分空寂來。特彆到了太後暫住的椒房殿前,雖還是是斑斕光輝,可其苦楚之感尤甚,一時倒也有所悟:先帝在時與太後多麼恩愛,可說是六宮虛設,獨守著她一個。現在先帝合法盛年俄然去了,拋得太後一人,可不要悲傷哩。倒是貴太妃,待得晉王三年孝滿,還能請恩旨奉她出宮保養,不消瞧這昔日風景傷懷,倒還好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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