椒房殿半夜召了太醫,天然轟動了未央宮中諸人,因乾元帝長年與皇後同食同宿,是以諸人雖心中記念,到底不敢令人探聽,待得淩晨聽得乾元帝依托時上朝,方曉得皇後病了。
玉娘笑道:“到時景晟也該擇妃了,那就由您掌眼,我也要躲懶兒。”乾元帝發笑,將玉孃的素手擱在唇邊一吻:“到時選個像你一樣和順賢惠的,你把宮務交給她,我們倆老的一起躲懶。”玉娘道:“好的呀,隻是那是今後,現在另有事要您做主呢。”說了靠在床頭將景寧婚儀籌辦的過程說與乾元帝聽,正說道:“景寧恰是長個子的時候,我叫禮部將號衣放長了一寸,長些不打緊,如果短了可冇處接去,您說呢?”倒是得不著乾元帝覆信,低頭看時,乾元帝竟已睡得熟了,神采略黃,雙眼下模糊現些青色,早已不複當年豐貌,心上模糊有些欣然,一時候竟是怔住了。過得半晌纔回過神來,就在乾元帝身邊躺下,闔著雙眼倒是不能入眠。
鬨了這一場,已到醜末,因寅正乾元帝要上朝,顯見得是不能睡了,乾脆就起了床,在殿外練了一通拳腳,返來沐浴後返來時小廚房已送了早膳來,玉娘陪乾元帝用了些,又親身奉侍著乾元帝換了朝服,送他至殿前,乾元帝上輦前回過身撚了撚玉娘素手:“你再歸去歇回兒,中午我帶了元哥兒來陪你用膳。”聽著玉娘承諾,這才上輦而去。
疇前崇高妃與竇淑妃兩個,一個有寵有子的寵妃,連著皇後也不在她眼中;一個是無寵無子卻身居九嬪之一,相互多少有些兒瞧不紮眼,就是口舌比武也有很多。可待得崇高妃失勢,疇前阿諛崇高妃的那些嬪妃中就有冷顏相待的,倒是竇淑妃,倒對崇高妃和緩了些,更從未口出調侃之言,倒叫崇高妃對她另眼相看。待得玉娘懷景晟時,兩個共同協理宮務,相互有商有量,漸漸地倒是有些了友情。這時看著玉娘不喜好,兩個隻得上前將嬪妃們遣散,自家也不敢向前,一塊兒往崇高妃的昭陽殿去了。
玉娘抬手在臉上一摸,臉上公然有些緊繃,還不待玉娘說甚,乾元帝又嗔道:“你這孩子,即想你父母了,如何不說呢?倒在夢中哭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