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說乾元帝連著數日,雖普通吃著藥,精力上總有些不濟,不免就覺得自家身子不如之前的擔憂。
乾元帝隻覺得玉娘為著誤了吃藥的時候發怒,對那宮人的請罪置若罔聞,還拉了玉孃的手勸道:“我的身子現在也好了很多,頭疼好久未曾犯了,稍晚半晌吃藥也不打緊,叫他們另溫一盞就是。”宮人看著乾元帝不睬她,也隻得收了嬌柔模樣來,將地上幾片碎瓷撿起,躬身退了出去。
乾元帝笑著將玉娘抱進懷裡,下頜擱在玉娘肩頭,在她耳邊道:“那你今後都管著我。”他口中的熱氣噴在玉娘耳邊,刺得玉娘身上微微一顫。乾元帝自吃了藥後,本就覺著四肢舒爽,精力健旺,叫玉娘這一抖,丹田處那股模糊約約的熱氣俄然炙熱起來,再忍不住,手臂用力,將玉娘緊緊地壓在了懷裡,噴出的氣味愈發地熱烈起來。玉娘待要推開他,無如乾元帝性發,玉娘又是個孱羸有力的,隻得由他強抱進了內殿。
玉娘聽金盛這番解釋,前後通暢,心上也肯信他,隻是一想著那打翻了的酒盅,心上就煩躁,是以嘲笑道:“我予你的權益,竟叫你拿來做情麵。這回是桃萼,今後再出個桃蕊、桃紅、桃花的,倒也熱烈。”金盛叫玉娘訓得連不敢也不敢說,隻哭著叩首,心中卻將付氏恨極,那裡還記得甚昔日情分。
在那宮人拜倒請罪時金盛已曉得不好。那宮人倒是司燈付氏的乾女兒,有個夭嬈的名字,喚做桃萼。桃萼纔來椒房殿不上一個月,還是付氏親身到金盛麵前求的情。
玉娘看著金盛如許,額角也一跳一跳的疼,一手撐了頭道:“她是那裡來的?”在玉娘冊後前後,宮中還曾有妃嬪與宮人們在乾元帝跟前獻媚奉迎,可自朝雲死在宮正司以後,這等事就絕了跡,當然繁華繁華誘人,可也要有命享哩。是以玉娘也早慣了麵前清淨,不想本日俄然冒了個有誌氣的來,倒是叫惹驚奇。
玉娘便真的是一副玉石俱焚的性子,這些年來叫乾元帝用珍惜疼惜細細磨著,多少有些意動,這時聽著乾元帝似歎非歎地提及冇人管他,想著乾元帝才喝下去的那半盅酒,眼中就有些酸澀,強笑道:“這話說得怪不幸的。”
在乾元帝麵前獻媚也就罷了,偏要打翻酒盅,莫不是曉得了甚,是以用心作為?不,若當真是曉得了甚,那盅酒就是罪證,雖不好定她的罪,也足以叫乾元帝對她起疑,是以不能是如許。莫不是是有人要救乾元帝,偏又不肯害了她,以是做下這等匪夷所思的事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