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上接作者有話說)
玉娘看著元哥兒哭得如許,就要疇昔抱,叫乾元帝拖著了,乾元帝笑道:“你前頭才走,元哥兒就鬨騰起來,乳母們也哄不住,還是景寧帶著景琰過來纔將元哥兒哄住了,才睡醒哩。叫他哭幾聲罷。”
隻是這當口,莫說是趙騰不知情,便是謝逢春佳耦,謝顯榮佳耦也不知情,隻忙著恭送玉娘上輦,一起隨行到正門,方纔跪送,直看著鸞駕去得遠了,方纔起家,諸人雖對玉娘那一場哭心存疑慮,到底礙著玉娘身份,不獨不敢去問孟姨娘,反怕孟姨娘有個甚,玉娘發作起來,大夥兒都吃不消,反倒更把孟姨娘服侍得殷勤,這是後話,表過不提。
纔出福厚堂,雲娘就看著神武營的軍士們一個個盔甲閃亮,器宇軒昂地守在門前,此中那位神武將軍竟是立時看了過來。雲娘心上先是一跳,臉上也微微有了些紅暈,把頭垂了下去,轉刹時又覺著趙騰瞧的並不是她,再昂首看去,卻見趙騰公然把眼看在皇後身上。
阿嫮看孟姨娘不出聲,曉得她感慨出身,將孟姨孃的手握緊了道:“姨母,您等著。我能做得玉娘,您就做不得其彆人麼?我總能叫您做回堂堂正正的嚴家先人。”
雲娘是情竇初開,又對趙騰有些兒心機,竟是叫她看出趙騰的目光非常,一時候心上唬得短長,幾乎站不住腳。
玉娘將馬氏看了看,唔了聲,道是:“母親請坐。”馬氏這才坐下。雲娘因方纔惹得玉娘不喜好,並不敢坐,聽玉娘如許,忙道:“殿下,臣女會敲腿哩,母親腿上不利落,都是臣女奉侍的。”玉娘臉上這纔有了些笑容,與雲娘道:“自家姐妹,無需如許,坐罷。”雲娘瞥一眼馮氏,看她微微點頭,這才坐了歸去。
阿嫮臉上雖在笑,可雙眼中珠淚到底滾滾而下,一滴一滴俱都落在真紅色常服上,彷彿洇開的血漬。
乾元帝聽玉娘這句,又朝昌隆看了眼,見昌隆點頭,這才放下心來,牽了玉孃的手往椒房殿走去。而元哥兒叫乾元帝扔給了金盛,呆了呆,這時已明白過來,一麵哭泣一麵紮了小手往玉娘這裡撲。
孟姨娘漸漸地轉過甚,將阿嫮看了回,臉上帶些笑容地探脫手:“好孩子,來坐。”阿嫮應了聲,徐行走疇昔,在孟姨娘身邊盤膝坐了,對孟姨娘臉上看了會,見孟姨娘脂粉不施,鉛華未禦,臉兒上黃黃,可一雙眼倒是閃亮,吵嘴邊還帶些笑容,倒象是冇吃著辛苦的模樣,這才道:“謝顯榮還是個明白人,冇叫你吃這委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