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姨娘將阿嫮的臉摸了摸,輕聲道:“好孩子,我不委曲,隻是委曲你了。”阿嫮微微一笑,側了螓首與孟姨娘道:“您胡說甚麼呢。當時我就說了,如果叫我勝利了,沈家,嚴家答覆有望。如果我事敗,不過一身耳。穩賺不賠的買賣,為甚不做?現在您再看看,可不是賺了。”

待得黑漆木門一開,阿嫮又成了玉娘那副軟綿綿如楊柳頂風的模樣,臉上雖模糊有些淚痕,更如梨花著雨普通地嬌柔欲墮。

玉娘將馬氏看了看,唔了聲,道是:“母親請坐。”馬氏這才坐下。雲娘因方纔惹得玉娘不喜好,並不敢坐,聽玉娘如許,忙道:“殿下,臣女會敲腿哩,母親腿上不利落,都是臣女奉侍的。”玉娘臉上這纔有了些笑容,與雲娘道:“自家姐妹,無需如許,坐罷。”雲娘瞥一眼馮氏,看她微微點頭,這才坐了歸去。

玉娘哭得好一會纔算是氣略平,把掩麵的帕子收了,又由宮人奉侍著進了內堂,重又梳洗換衣了番,複又出來。

又說玉娘一進未央宮,乾元帝就傳聞了,帶了兩兒一女就在椒房殿前等待,看著玉娘鸞駕行過來,推了景寧與景琰去接,自家抱著才元哥兒漸漸地跟了過來。

雲娘是情竇初開,又對趙騰有些兒心機,竟是叫她看出趙騰的目光非常,一時候心上唬得短長,幾乎站不住腳。

玉娘這纔將謝逢春與謝顯榮父子兩個提了一筆。昌隆在一旁服侍,聞聲謝皇後提起父兄來,這纔出來將謝逢春與謝顯榮父子兩個請出去與玉娘存候叩首。玉娘雖無多少閒心對付這父子二人,無如當著昌隆的麵兒,不得不做出一副感慨的模樣來,把袖子掩了麵,哀哀哭幾聲,隻歎父女兄妹們分開,等閒不能相見。

隻是這當口,莫說是趙騰不知情,便是謝逢春佳耦,謝顯榮佳耦也不知情,隻忙著恭送玉娘上輦,一起隨行到正門,方纔跪送,直看著鸞駕去得遠了,方纔起家,諸人雖對玉娘那一場哭心存疑慮,到底礙著玉娘身份,不獨不敢去問孟姨娘,反怕孟姨娘有個甚,玉娘發作起來,大夥兒都吃不消,反倒更把孟姨娘服侍得殷勤,這是後話,表過不提。

孟姨娘傳聞,臉上暴露一絲笑容來,輕聲道:“是了,姨母信得過阿嫮。”又因曉得阿嫮脾氣,最是睚眥必報,不然也不能走這條路,怕她遷怒在一雙後代身上,勸道,“隻是那兩個孩子,到底也有你的骨肉。”阿嫮放開孟姨孃的手,漸漸走到一旁,不置可否隧道:“我這一去,不知何時再來,您保重。”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,孟姨娘本來還想問一句:“玉娘可尋著冇有。”可看阿嫮這幅描述,那裡敢問出口來,更怕從阿嫮口入耳著甚麼了不得的話來:親生後代尚且能操縱,何況從未見過的表妹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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