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逢春聽著馬氏這般不講理,心頭火起,橫眉立目地正要怒斥,謝顯榮已截口道:“如果一小我連著親孃也不牽掛,如許的人,母親你不怕嗎。”馬氏正哭,叫謝顯榮這句一說,哭聲頓時低了下去。謝逢春看著馬氏收斂了,也將色彩轉了返來,與馬氏道:“你也想想,聖上也曉得殿下是你生的,還能有甚麼不測嗎?且她現在一心向佛,哪個也不見,好好地供著她就是了。”馬氏抽泣了幾聲,含糊其詞隧道:“她敢。”到底不敢再鬨。
自玉娘得了元哥兒,往椒房殿阿諛的人更多,乾元帝這裡才招了謝顯榮說話,玉娘轉眼就收著了動靜,臉上還是做個欣喜的模樣,想了想方道:“聖上,我有個想頭,隻是不知對不對哩。”乾元帝笑道:“甚麼想頭?說來我聽聽。”玉娘道是:“說到底這是我母家,如果因著我要歸去,裝潢得錦天繡地,豈不是外道了?且白搭很多銀子。”說了,眼圈兒一紅,珠淚將墜未墜地噙在眼中,臉上倒是還帶些笑,“倒不如現在甚麼樣兒還是甚麼樣兒,也叫我瞧瞧本來的模樣,倒還靠近些。”
人聽著侍從說話,還不大肯信,又有人想著郝文勝將謝縣君送到都城不久,縣君就與原配丈夫和離,莫不是這倆在路上就已郎情妾意起來?隻這傳言在郝文勝叫人看著今後,也消弭了很多,論年事論樣貌,郝文勝那裡有過人之處,能打動得一名縣君。話雖如此,因著月娘與郝文勝到底相差差異,另有民氣中猜忌,覺得郝文勝工內媚之術,這才哄得月娘下嫁。直待得月娘再嫁郝時,帝後都賜出添妝來,各種議論才漸漸地淡了下去。
洪媽媽看著馬氏這聲口,因服侍了她幾十年,如何不曉得馬氏這是信了孟姨娘,便阿諛道:“便是她修了來世,也不能與夫人您比呢。現在四女人也有高門大戶求取呢,這都是夫人您教誨得好。”馬氏不覺得意隧道:“不過是個伯爵次子,雖不是世子,今後分一注產業罷了,她一庶出,仗著殿下才氣攀得這門婚事。隻是她姐姐,到底委曲了些。”洪媽媽忙笑道:“雖二姑奶奶是低嫁了,可郝姑爺待著二姑奶奶如珠似寶的,二姑奶奶現在臉上都是笑呢。”馬氏傳聞,臉上這才暴露笑容來,與洪媽媽道:“她出嫁前那些話,我聽著都替她愁,偏她性子那裡是肯聽人勸的呢!現在看她如許,我也放心了。”
承恩公府便是疇前的嚴大將軍府,阿嫮的孃家。隻可惜阿嫮還未出世,嚴大將軍嚴勖已叫永興帝賜死,府邸抄冇。現在因著玉孃的原因,乾元帝將它賜與了謝逢春,當真好說個天緣剛巧,是以阿嫮想看個本來臉孔也是道理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