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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高妃看著佛像,這才鬆口氣,臉上微帶赫色,立起家與玉娘道:“妾多心哩,殿下勿怪。”玉娘笑道:“貴妃也是美意,我如何會怪你。”崇高妃這才坐下,因覷著玉娘神采暖和,想著玉娘脾氣,如果與她實話實說,倒好籌議,便大了膽兒道:“妾想請殿下容個情。”玉娘傳聞便將崇高妃看了眼,崇高妃見玉娘臉上並無喜色,便繼道:“殿下也知晉王妃遭受,她叫劉庶人害得冇了孩子,那孩子又是個心機重的,妾想請殿下容個情,許她這些日子不消進宮來,您當作不成?”
不想景琰因新得了弟弟,格外喜好,常賴在玉娘寢殿不肯走,聽著乾元帝這句抱怨,倒是曉得“冇知己”不是好話,她雖聰明,到底還小,那裡曉得乾元帝言如有憾,實乃喜之,噠噠地跑到乾元帝麵前,把小手叉了腰道:“您欺負弟弟!阿琰活力了,娘也會活力的。”說著又轉頭問玉娘,“娘,您氣不氣?阿琰很氣!”
崇高妃得意寵失子以後,早息了爭強鬥勝的心機,惟願景淳餘生安然,多子多女。這時看著景淳態度平和,提起徐清來非常靠近,自是深感安撫,更覺徐清雖是出身差些,為人竟是挑不出錯,非常對勁起來,因與景淳道:“榮王冊封典禮那日,你娘子就稱個病吧,不要叫她再進宮了,也免得她觸景傷情。”
玉娘道:“將菩薩請來。”金盛承諾了,回身出去,半晌就帶了幾個小內侍過來,卻看打頭的兩個小內侍抬了一尊半人高的青白玉觀音菩薩,菩薩麵龐兒圓潤,雙眸半開半合,唇邊帶些笑容,端的是寶相寂靜,如許一尊菩薩像自是所費不貲不說,情意也可說虔誠。玉娘點了頭,金盛便使小內侍將佛像抬了下去。
崇高妃口中的元哥兒恰是景晟。本來乾元帝中年才得著個嫡子,又是貳敬愛的皇後玉娘所出,天然格外看重。當時賜名景晟,是因他在諸子中最小,格外要尊崇他,使他在諸子中超脫出來的原因。隻是這晟字與榮王封號弘大尊榮了些,怕纔出孃胎的奶娃娃壓不住,特地又與他起了乳名,喚作“元哥兒”,又令宮中諸妃嬪等在景晟週歲之前都以乳名喚他。隻是這元字,從1、從始、為首、為本也。《呂氏春秋應同》道是:“芒芒昧昧,因天之威,與元同氣。”這元哥兒實在也不差甚麼了。
是以玉娘含笑道:“貴妃故意了。”轉臉問金盛:“宛西伯夫人送的賀禮是甚?”金盛傳聞,從袖子取出厚厚一遝子賬冊來,翻了翻回道:“回殿下,青白玉觀音一尊,冇旁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