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元帝曉得玉娘這話說得倒也是真相,如果在彆處他時,不見皇後便不見了,可這迴護國公才與承恩候起了衝突,自家又在昭賢妃處,這時拒不見皇後,鼓吹開去,多少都會叫人狐疑是昭賢妃在自家跟前說了甚麼,調撥得他不見皇後,倒叫這回的委曲白受了,這才道:“宣。”
刑部尚書聽著乾元帝將奉天府尹如許發落,想及自家昨夜的義正詞嚴,手腳都有些發涼,隻感覺乾元帝的目光冷冷地盯在自家背上,遲遲不出聲,心上更加沉的短長。隻盼著著護國公能念著自家替他出頭,過來一塊兒請個罪。他是皇後父親,又屢立軍功,乾元帝不好如何發落,即放了護國公疇昔,自也不好將他過分非難。
倒是梁醜奴篤定得很,他素知乾元帝性子跋扈,非常不喜叫臣子們如許逼迫,便是謝逢春真有罪,依著乾元帝的性子回過甚來也要找由頭髮作,何況這回查實謝逢春是無辜的,天然更有由頭措置當時這些將他拿著昏君逼迫的大臣,聽著他對奉天府尹的促狹發落,雖是低著頭,吵嘴禁不住暴露一絲笑容來。
乾元帝將三人背影,一個個看過來,臉上露了些陰測測地笑容:“奉天府,你即肯聽著護國公的話,朕也不難堪你,今兒起,你就到護國公門上做個長史罷,奉天府的差使,就不委曲你了。”
公然,乾元帝聽著玉娘這話,愈發得心疼起來,天然更將護國公一係討厭悔恨,也顧不得身在合歡殿外,將玉娘抱了抱:“傻孩子,這事原是他們混鬨,和你有甚麼相乾?”說著拉著玉孃的手進殿。
到得殿內,乾元帝在寶座上坐了,又將玉娘攏在懷中,緩聲道:“瞧你這眼睛,但是哭了一夜?不曉得的還當我欺負你了”又向殿中奉侍的寺人宮女們叱道,“看你們娘娘哭,如何不勸著些?不曉得你們娘娘氣虛,傷不得氣的嗎?!”
刑部尚書即肯和護國公一塊兒夤夜進宮請旨,可見與護國公是一係的。現在奉天府尹叫乾元帝調成了護國公府長史,護國公又去了實職,倒是刑部尚書還是在尚書位置上呆著,還由乾元帝特遣宣旨,憑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刑部尚書出售了護國公,這才保全了自家。且護國公毫不是個寬弘大量,肯聽人解釋的,如此,護國公一係又如何肯等閒放了刑部尚書疇昔,便是刑部尚書為了自保,少不得也要調轉槍頭來與護國公一係難堪。這也是乾元帝的氣度狹小處,誰給了他不痛快,他必然也要叫人不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