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癢略止,曾國藩起床,本身磨墨攤紙。他要向皇上奏參駱秉章、鮑起豹。剛寫了句"為奏參庸劣官員駱秉章、鮑起豹"的話,便又寂然愣住筆。他想起參劾清德的奏摺,皇上至今冇有批覆下來。是同意,還是分歧意?對湖南宦海,皇上究竟如何對待?直接參劾湖南文武最高官員,會不會引發皇上的惡感?再說,為兵丁打鬥一事去參劾對方,皇上對此又會如何對待本身?"天意向來高難問。"他感覺滿腹苦水無處倒,氣得將筆桿折斷,把紙揉爛,扔到簍子中。過一會,他又從簍子裡把那張紙尋出來,細細地抹平,看了看,放在燭火上,失神地看著它敏捷變成灰燼。王荊七跟著曾國藩十多年了,向來冇有見他如許氣憤過。荊七不敢勸,更不敢本身去睡,隻得坐在門外陪著。
主張盤算後,東方已泛白。他盥洗結束,拿起冊本裡一本《詩經》,信手翻到一頁,大聲吟誦:"砍木叮叮,鳥鳴嚶嚶,出自深穀,遷入喬木。"他俄然感覺這是一個吉兆,預卜今後能夠走出深穀,步入陽光普照的大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