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時的容美土司田氏一族,還全都居住在同一個大寨以內。而其他的土民,則環抱田寨而居,在內裡又構成一個村寨。
“特雲兄,不知你對現在天下局勢有何觀點?”文德峰正色問道。
他端起茶碗“哧溜”地又啜了一口,接著說道:“等老夫此去夔東,收攏了這些流賊,把韃子驅出中原以後,到當時國度腐敗,我們有的是時候和體例來炮製他們!”
文安之和田氏兄弟的父親田玄以平輩論交,並且還友情深厚,現在在南明朝廷中,名義上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學士,天然不會和田氏兄弟客氣,語氣間就帶了幾分經驗長輩的味道。
“讓相國見笑了。”田既霖又拱了拱手,“我就是氣不過發幾句牢騷罷了。我也曉得特雲比我無能,我又冇兒子,今後這土司的位子也是他的,他幫我就是在幫他自已。”
固然已經是半夜半夜,但文安之敲響大門叫門房通報以後,不一會田既霖和田甘霖就呈現在寨門前,把他們一行人迎了出來。
“國度正值多難之秋,正需各方仁人誌士著力,到河清海晏之時,朝廷自不會鄙吝於犒賞!”
田甘霖冇有說話,文安之對誰當土司也冇興趣,隻能持續剛纔的話題:“也不是不讓你報仇,隻不過現在不是時候。”
田既霖越說越氣,猛地一拍太師椅的扶手叫道:“我容美高低與此等賊寇勢不兩立,終將要報此仇!”
“不過這些流賊太可愛了!特彆是闖賊餘部,前次一隻虎(李過的外號)去湖廣就搶了我們家,還挖了我爹和太夫人的宅兆,此次從湖廣北上路過,又來搶我們!朝廷應當出兵剿除這些流賊纔是,為甚麼還要去招安?”
幾十裡的山路,又滑又濕,一行人卻不敢擔擱,直到半夜時分,方纔跌跌撞撞地踏進了容美土司。這裡是陳氏的故鄉,文安之在這兒也住過兩三年,天然是不陌生。寨子中間高大的牌坊和圍牆前麵,就是容美土司田既霖一家的寓所。
田氏兄弟正要站起來相送,文德峰卻笑著攔住了二人,“父親飯後喜好慢走消食,不然不易克化,我們不必管他。”
“恭喜相國!”兄弟二人齊齊拱了拱手以示慶祝。文安之本來固然貴為東閣大學士,但誰都曉得那是冇有甚麼實權的清貴職位,現在固然也冇有甚麼實際上的好處,但起碼名義上的權力比本來已經要大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