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端起茶碗“哧溜”地又啜了一口,接著說道:“等老夫此去夔東,收攏了這些流賊,把韃子驅出中原以後,到當時國度腐敗,我們有的是時候和體例來炮製他們!”
“國度正值多難之秋,正需各方仁人誌士著力,到河清海晏之時,朝廷自不會鄙吝於犒賞!”
田甘霖冇有說話,文安之對誰當土司也冇興趣,隻能持續剛纔的話題:“也不是不讓你報仇,隻不過現在不是時候。”
固然已經是半夜半夜,但文安之敲響大門叫門房通報以後,不一會田既霖和田甘霖就呈現在寨門前,把他們一行人迎了出來。
文安之等人一起行來一兩千裡路,足足走了一個月,這時都是又累又餓,草草吃了一些飯食過後,就趕緊分頭去安息,連和田氏兄弟多說兩句都冇有精力。
田既霖越說越氣,猛地一拍太師椅的扶手叫道:“我容美高低與此等賊寇勢不兩立,終將要報此仇!”
“讓相國見笑了。”田既霖又拱了拱手,“我就是氣不過發幾句牢騷罷了。我也曉得特雲比我無能,我又冇兒子,今後這土司的位子也是他的,他幫我就是在幫他自已。”
文安之這個五夫人陳氏,本是容美土司內一個獵戶的女兒,自幼喪母,從小就跟從父親進山中打獵,算得上刀弓純熟,很得文安之愛好,這時跟著他到夔東,還擔著貼身侍衛的職務,雖說花了幾十兩銀子的聘禮也算是值得。
“健高(文德峰的字)兄,剛纔我看相國欲言又止,不知是不是有甚麼事情要指導於我兄弟二人?”田甘霖比田既霖是要聰明很多,一眼就看破了文安之的把戲,這時見他已經走出房門,便向文德峰開口問道。
田氏兄弟正要站起來相送,文德峰卻笑著攔住了二人,“父親飯後喜好慢走消食,不然不易克化,我們不必管他。”
“……現在東虜已占中國大部,漢人在虜廷中為官者多不堪數,虜廷以漢攻漢、以漢製漢,明廷兵少將寡,有些氣力的孫可望又擁兵自重,在朝中解除異己,恐怕是抵擋不住東虜的守勢。”田甘霖沉吟了一會才說出了這番話,確切非常有些見地,汗青上確切也是如此。
“夏雲,製怒!製怒!你看特雲(田甘霖的字)就比你沉得住氣。”文安之悄悄地壓了幾動手,“賊寇為禍,我等也深受其苦!國度腐敗到了這個境地,都是因為這些流賊,但是韃子侵入中原,朝廷卻無兵可用,隻能倚仗獻賊和闖賊餘部以抗,現在卻不是計算家仇的時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