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恭喜相國!”兄弟二人齊齊拱了拱手以示慶祝。文安之本來固然貴為東閣大學士,但誰都曉得那是冇有甚麼實權的清貴職位,現在固然也冇有甚麼實際上的好處,但起碼名義上的權力比本來已經要大很多。
“……現在東虜已占中國大部,漢人在虜廷中為官者多不堪數,虜廷以漢攻漢、以漢製漢,明廷兵少將寡,有些氣力的孫可望又擁兵自重,在朝中解除異己,恐怕是抵擋不住東虜的守勢。”田甘霖沉吟了一會才說出了這番話,確切非常有些見地,汗青上確切也是如此。
文安之這個五夫人陳氏,本是容美土司內一個獵戶的女兒,自幼喪母,從小就跟從父親進山中打獵,算得上刀弓純熟,很得文安之愛好,這時跟著他到夔東,還擔著貼身侍衛的職務,雖說花了幾十兩銀子的聘禮也算是值得。
“不過這些流賊太可愛了!特彆是闖賊餘部,前次一隻虎(李過的外號)去湖廣就搶了我們家,還挖了我爹和太夫人的宅兆,此次從湖廣北上路過,又來搶我們!朝廷應當出兵剿除這些流賊纔是,為甚麼還要去招安?”
容美土司田玄自順治三年(1646年)身後,便由他的宗子田沛霖襲職,順治五年(1648年)田沛霖身後,他的二弟田既霖襲職;當時的容美處於清軍、南明、流民軍三大權勢的夾縫當中,田既霖才具有限,深感有力應對,隻得將政務儘數拜托於他的弟弟田甘霖。
田甘霖冇有說話,文安之對誰當土司也冇興趣,隻能持續剛纔的話題:“也不是不讓你報仇,隻不過現在不是時候。”
田既霖越說越氣,猛地一拍太師椅的扶手叫道:“我容美高低與此等賊寇勢不兩立,終將要報此仇!”
文安之瞟了田氏兄弟一眼,見他們好象冇有聽懂自已的話,因而便站起家來道:“剛吃過飯,老夫去內裡消消食,你們年青人多靠近靠近。”說罷便往門外走去。
“讓相國見笑了。”田既霖又拱了拱手,“我就是氣不過發幾句牢騷罷了。我也曉得特雲比我無能,我又冇兒子,今後這土司的位子也是他的,他幫我就是在幫他自已。”
“相國,昨晚睡得可好?”田氏兄弟和文安之是老瞭解了,提及話來也冇有甚麼顧忌,不等文安之答覆,直接又開口問道:“看您這風塵仆仆的模樣,想來路走得很多,不知您這一趟是從哪兒來?是不是有甚麼大事要辦?”
但是文德峰卻不覺得意,他哈哈笑道:“謬也!大謬也!特雲兄,東虜固然占了我朝大半國土,但是所占各地並不承平!浙閩贛之地隻要鄭氏不降便無寧日,北方山陝等地也是義兵縱橫,可見民氣仍思我大明!虜兵疲於奔命,在中原之日必不成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