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,文安之方纔起了床,用過飯後,便來和田氏兄弟敘話。

幾十裡的山路,又滑又濕,一行人卻不敢擔擱,直到半夜時分,方纔跌跌撞撞地踏進了容美土司。這裡是陳氏的故鄉,文安之在這兒也住過兩三年,天然是不陌生。寨子中間高大的牌坊和圍牆前麵,就是容美土司田既霖一家的寓所。

“特雲兄,不知你對現在天下局勢有何觀點?”文德峰正色問道。

“國度正值多難之秋,正需各方仁人誌士著力,到河清海晏之時,朝廷自不會鄙吝於犒賞!”

“……現在東虜已占中國大部,漢人在虜廷中為官者多不堪數,虜廷以漢攻漢、以漢製漢,明廷兵少將寡,有些氣力的孫可望又擁兵自重,在朝中解除異己,恐怕是抵擋不住東虜的守勢。”田甘霖沉吟了一會才說出了這番話,確切非常有些見地,汗青上確切也是如此。

而此時的容美土司田氏一族,還全都居住在同一個大寨以內。而其他的土民,則環抱田寨而居,在內裡又構成一個村寨。

文安之等人一起行來一兩千裡路,足足走了一個月,這時都是又累又餓,草草吃了一些飯食過後,就趕緊分頭去安息,連和田氏兄弟多說兩句都冇有精力。

“健高(文德峰的字)兄,剛纔我看相國欲言又止,不知是不是有甚麼事情要指導於我兄弟二人?”田甘霖比田既霖是要聰明很多,一眼就看破了文安之的把戲,這時見他已經走出房門,便向文德峰開口問道。

他端起茶碗“哧溜”地又啜了一口,接著說道:“等老夫此去夔東,收攏了這些流賊,把韃子驅出中原以後,到當時國度腐敗,我們有的是時候和體例來炮製他們!”

但是文德峰卻不覺得意,他哈哈笑道:“謬也!大謬也!特雲兄,東虜固然占了我朝大半國土,但是所占各地並不承平!浙閩贛之地隻要鄭氏不降便無寧日,北方山陝等地也是義兵縱橫,可見民氣仍思我大明!虜兵疲於奔命,在中原之日必不成久!”

“相國,昨晚睡得可好?”田氏兄弟和文安之是老瞭解了,提及話來也冇有甚麼顧忌,不等文安之答覆,直接又開口問道:“看您這風塵仆仆的模樣,想來路走得很多,不知您這一趟是從哪兒來?是不是有甚麼大事要辦?”

文安之和田氏兄弟的父親田玄以平輩論交,並且還友情深厚,現在在南明朝廷中,名義上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學士,天然不會和田氏兄弟客氣,語氣間就帶了幾分經驗長輩的味道。

Tip:拒接垃圾,隻做精品。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