珊兒,你必然想要曉得,為父究竟是犯了甚麼天大的罪惡,竟然扳連家人一併受過。而那些官差,也必然是拿了很多的臭名來構陷與我……眼下,我在朝堂之上,已再無盟友可言。本日便將事情的本相全數奉告與你,隻盼珊兒能夠明白為父的苦處,體味這宦海的險惡。」
牆中心的大門緊閉著,貼著兩個褪了色的門神。擺佈屋簷下,各掛著一個破襤褸爛的白紙燈籠。
忠伯苦笑道:“端方不是他們定的端方,拆散得不是他們的家庭,奪走得不是他們的所愛……他們天然懶得來管。彆說了,快點走罷。”
大門前麵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,南邊各有兩爿倒座房。北麵的正堂敞著門,一眼便能夠瞥見中心頂天登時的神龕,裡頭坐著個頭包幘巾、手托葫蘆的白髮老者。
稍作喘氣以後,葉佐蘭開端打量起了周遭的環境。
想起父親現在能夠的境遇,他頓時感覺難過哽咽,緩了好一陣子纔開端讀信,卻又猛地怔住了。
葉佐蘭當然曉得華佗是醫藥的祖師爺,並以此推想,忠伯的女後代婿做得就應當是藥材買賣或者赤腳郎中一類的活計。都說“醫者父母心”,這倒是讓他多少感覺有點安穩起來。
堂屋的前麵又是一堵臟兮兮的矮牆,牆上一溜排開四扇漏窗,中間是一座門洞,通往更大、卻也更空曠的後院。
再細心看,榴花樹下還藏著一扇木門,門扉緊閉,上頭竟然裝著兩個明晃晃、光燦燦的鋪首,竟然彷彿是用純金鑄成。
南市往西,約莫又過五六百步,九曲迴腸的冷巷深處俄然豁然開暢。他們終究來到了一座勉強還算有點人氣兒的宅院門前。
葉佐蘭那裡傳聞過這類事,頓時瞠目結舌:“大寧朝製止人丁發賣,官府莫非不管?”
葉月珊伸手接過,隻見信箋上如此寫道——
院子的東側冇有房屋,卻生了幾株非常高大的石榴花樹。眼下恰是著花時節,滿樹金紅色的石榴花如同火苗隨風騰躍著,又有殘紅落於樹下,好似淋漓的鮮血。
轉眼間,那兩個大漢就站在了主仆三人麵前,二話不說,竟然鹵莽地伸手拈起了葉佐蘭的下巴,連嘖兩聲。
“那是華佗祖師爺。”忠伯道。
機不成失,主仆三人頓時彷彿過街老鼠似地加快法度,目不斜視地穿過全部南市,又從另一個門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