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然是了,”梅蕊捏了捏本身那空落落的手腕,對嬤嬤欠了欠身,“嬤嬤另有事忙,奴婢就不打攪您了。”
她約莫是江南人士,端倪間都存著江南煙雨的溫婉,倒不似宮中的那些嬪妃,個個蠻鬟椎髻、烏膏注唇、八字低眉1的悲慼模樣,那沉沉的花冠壓在頭上,彷彿行動起來都是搖搖欲墜。她倒是生的宜喜宜嗔的好模樣,眉梢凝翠,自有風騷蘊籍在懷,清平淡淡的一小我,像是某枝於斜月光影中開在水邊的梅。
本還在吞嚥糖糕的太子被這突但是來的煞星給激得一抖,真的噎住了,吭吭吭地咳了起來,梅蕊內心焦心,卻跪在地上分毫不敢動,寶相錦花在她餘光處晃了晃,略有些短促地走到了桌下,將小太子抱了起來,連珠大團靈鷲窠錦的衣袖便垂在了地上。
太子彷彿對他非常畏敬,又或許是因喉間還嗆著糖糕說不出話,一張粉雕玉琢的臉憋得通紅,短短的胳膊高低揮動,陸稹抱著他,思考了一番後道:“殿下是要喝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