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覺她彷彿是有些不對,與常日的謹慎相較起來要猖獗很多,因失血過量而慘白的麵上浮著病態的紅暈,陸稹抬手覆上她的額頭,公然燙的短長。
陸稹神采暗淡,手上往前一推,刀尖便直端端插/進人犯的喉中,人犯驚駭地瞪大了眼睛,鮮血噴湧出來濺在他的下頜,如同替那張冠絕的麵龐點上一點硃砂,魅惑而明麗。聽著人犯破鑼般的嘶吼卻道不出清楚的一個字,他嘴角一勾:“聽過炙肉片麼?”
陸稹聽得眉頭皺起,甚麼情比金堅,甚麼最後一眼。他看著將身子都伏在了空中的懷珠,淡淡道:“你拿甚麼來證明你與她交好?”
他嗓音渾濁不清,像是喉間含著血水,公然鄙人一刻和著口痰便吐向陸稹,襟前的纏枝蓮被穢物恍惚了本來的邃密,人犯大笑:“甚麼狗屁護軍!我呸,還不是個冇根兒的東西,輕賤玩意兒,之前爬上龍床的時候如何不見得你如許崇高?現在老天子放手人寰了,是不是還籌辦著爬上小天子的床啊!”
那神仙般的人用刀麵端著那一片麪皮肉,緩緩走到了烙鐵旁,俯下身去,火光將他無可抉剔的側顏照亮,他噙著笑,微垂的眼中映出的是陰冥鬼蜮。
說著向殿內打了打袖麵:“懷珠女人,請吧。”
他從懷中取出一方潔白的帕子,擦去了臉上的血跡,又順帶將手上拭淨後,向中間招了招手,便有獄卒再替他地遞上了一把刀,刑房中的烙鐵被燒得火紅,他用那方帶著血的帕子擦拭著刀刃,漫不經心腸道:“牽上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