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愛也好恨也罷,便如許吧,皆就此結束罷。”

可她該如何開口?這封休書,清楚是她親口要來的啊……

當年身前之人身披嫁衣坐於床前之時,同本身那般語笑嫣然。她酒酣耳熱,滿心歡忻,假想過萬般種今後的日子。卻如何也想不到,二人會如此反目成仇,壁壘相分。

她頓了很久,才複又開口,白桑便第一次聞聲從她口中而出那般寒微的語氣:

“你說你爹是無辜的,你設局隻為了報仇,可你為何偏要與那高彥聯手,為何甚麼都不肯與我說,隻因當初是他救了你,隻因我是個女子嗎?”

“可我卻忘了,假的終成不了真。既抓不住的,到底還是罷休吧。”

高詢怔了神,未曾想到麵前之人也會開口道歉。她深深凝睇著這張熟諳的臉,似想起甚麼舒心之事,嘴角添了不由幾分笑意:“白桑,自小我便感覺,既是本身喜好的,惦記的,定要死死緊抓在手裡頭。曾經與你在一處的時候,你待我的好,對著我的那些和順與體貼。”

她隻說的無可何如,偶然輕扯出嘴角的苦笑。話中卻未添半分痛恨,腔調溫溫沉沉,似仍在細細叮嚀甚麼:“這一紙休書,上頭我已讓唐遇蓋了官印,你且還是好好存著,便當有個憑據。此後你若遇了夫君,欲與他白頭相併,擺佈也算有個說法。”

今有前朝三皇子高詢,曾意欲謀反,後倉促逃獄,因身犯重罪,今後存亡難定,存亡不保。相配有妻陸氏幼年,甘心立此休書,任從再醮,永無爭論。委是自行甘心,即非相逼。恐後無憑,立此文約為照。

“莫再過問我的事。”高詢未回身,她已半開了門,對著院中烏黑的夜色怔怔而視。

高詢鬆開兩人交纏的指尖,低聲道:“自始至終,皆是我一人對你執念太深,哪怕生了恨,也還是念念不忘。疇昔栽於你的算計,亦是我太不自知,輕信於人,變成大禍。”

高詢胡亂抹儘臉上的淚,苦澀一笑:“而你一出口,卻還是那般嘴硬。陸白桑,我高詢想要的不過是你一句至心之話,為何這麼難?為何就這麼難呢?”

陸白桑捏緊了手心的帕子,麵前之人所說之話句句失實,可又清楚不是本身心中所想的那樣,她悄悄搖了點頭,欲要解釋,又不知如何提及。出口之言卻同她的神采普通,還是如此慘白有力:“阿詢,對不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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