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你呢?陸白桑,你有同我說過嗎?這麼久了,你難過抑或歡樂,你心內究竟藏了多少奧妙,都從未想過奉告我。”她微微提了聲,窗外透入夕照微小的餘光,將那滿眼的不甘與抱怨全然泄了出來:“山中醒來,師父同我說你已成了那人後宮之妃,你知我內心頭是甚麼感受嗎?”

“你說你爹是無辜的,你設局隻為了報仇,可你為何偏要與那高彥聯手,為何甚麼都不肯與我說,隻因當初是他救了你,隻因我是個女子嗎?”

“白桑,我不怨你,隻怨我本身,終是做不到你那般心狠。”高詢垂下頭,將臉死死埋在雙臂當中,身子卻禁不住地顫抖起來,降落的哭泣聲如幼狼的吟泣那般迴盪在暗淡的房中:“你能求我殺了你,我卻到底做不到,我做不到。”

可她該如何開口?這封休書,清楚是她親口要來的啊……

白桑又半坐起家,悄悄抓住她兩側的衣角,半抱住了身前之人。襯著夜色的掩遮,終將心中之話輕柔地吐出了聲:“阿詢,不要放我走。”

落日落儘,屋內全然黑了下來。白桑披垂著青絲,裹在一片暗中當中,顯得身子愈發清臒。現在大病初醒,開了口便禁不住地漏出接連幾下衰弱的咳聲,她難以顧及,拋去了以往的倔強,微仰著慘白的小臉,不斷搖著頭:“你不要如此,阿詢,我有罪――”

她閉了閉眼,又遽然展開,暖和的掌心裹著那人柔嫩的玉手,對上麵前已起了波紋的水眸,卻如何都解不開眉心的淺淺溝壑:“那夜,我亦不該那般拿話激你,說些子虛烏有的事情,陸白桑,你問我痛快嗎?我並不痛快,我本不肯如許的。”

若結緣分歧,想是宿世怨家。反陌生怨,故來相對。似貓鼠相憎,如狼羊一處。既以貳心分歧,難歸一意,快會及諸親,以求一彆,物色書之,各還本道。

“陸白桑,我隻求你,此後都彆再呈現在我麵前了。”

酉時了,高詢緩緩鬆開她的身子,替她掖緊了被角。抬起眼,持續細細丁寧著:“你身子尚且衰弱,夜裡不必再來我房中了,便在此處臨時住著。若身子養好了,能帶著你弟弟儘快分開,自是最好的。你莫擔憂,師父也同我說冇甚麼大礙,擺佈不過兩三日便能規複的。分開之時,也不必再同我報備了,這些日子,我當是不大會在府中的。”

“你我之間早已膠葛不清,何必再如此相互折磨下去。”

白桑冇有想到,那人當真親身將休謄寫了出來。這薄薄的一張紙她如此緊緊攥在手中,垂眼看了一遍又一遍,上頭白紙黑字,句句筆酣墨飽,情真意切,她幾近尋不出半點不是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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