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了造船務,徐平與梁蒨回到郿縣驛館,籌辦了幾個菜,拿出一瓶本身帶來的家裡釀的好酒道:“夢符,自天聖五年我們登第,各自四周為官,一彆竟是十數年未見。在這邊關之地相逢,自當慶賀一番。這一瓶家裡製的好酒,我們一起飲了掃興。”

剛飲了幾杯,俄然驛丞來報,說是內裡來了一個雲遊的和尚,傳聞新任的秦鳳路邊帥住在這裡,執意要出去拜見。

梁蒨問道:“大師遠來,不知何故來拜訪經略?”

要不了多少時候,就見一個三四十歲的和尚,滿麵風霜之色,身上一襲破僧衣,背上背了一座觀音像,跟著驛丞走了出去。看這和尚的模樣,倒是個苦行僧。

“因貧僧在京西路的時候見到秦鳳路帥府招募和尚助軍的筆墨,又有帥府田況官人來書,是之前來。鄙人是廣南西路人,一貫景仰經略相公在邕州的時候惠民之極多,分開以後鄉民畫像立祠,聽到相公在此處,特來拜見。”

梁蒨看了看徐平,又對契嵩道:“此處已近蕃地,蕃羌和尚向無忌諱,不曉得法師戒不戒葷腥酒水?如果不戒,坐下來同飲一杯如何?”

對於這股排佛海潮徐平冇有參與,也冇有禁止,袖手旁觀。新的認識形狀要建立,對其他思惟的打壓本就不成製止,鋒芒對準佛教也好,對準儒家其他家數也好,對於他來講冇有甚麼彆離。打壓彆人,總好過被彆人打壓。

“哦——”徐平恍然,本來是個來自廣西的和尚,怪不得會認得本身。藤州離著邕州不遠,看這和尚的年紀,本身在邕州的時候,他合法青丁壯,遊到邕州去也不奇特。不過想來阿誰時候他也是方纔削髮冇多久,並冇有甚麼名譽,本身冇有印象也不奇特。

俄然,徐平悄悄拍了一下桌子:“我想起來了!田況曾經跟我說過,是有你這麼一名高僧。說你學問高深,不但是佛經無所不通,儒家文籍也多有研讀。卻不想你來了這裡!”

同年的交誼天然是要講的,不過兩人現在職位相差太遠,梁蒨顯得有些拘束。徐平並不在乎,這類時候相處,最首要的是表達本身的態度。

更不要說在契嵩這些人眼裡,主搞認識形狀的李覯分量也很重,而李覯與徐平的乾係眾所周知。讀書人大多在思惟上對峙嚴峻,那麼從徐平這位仕進的身上做文章就輕易多了。

Tip:拒接垃圾,隻做精品。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