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信不過？我們的官位位比公侯，誰敢不敬！讓我們做這等大官，當然是信得過！”
黨項拓跋氏自唐朝時候被封夏州節度使，賜姓李，入宋以後又被改賜姓趙，至今已過百年。元昊襲封以後，故意叛宋，以為唐、宋兩朝的賜姓不再貴重，改姓嵬名，自稱“吾祖”。這是黨項語，意義是彼蒼子，而中原天子為黃天子，以示並駕齊驅之意。吾祖用漢語甚為奇特，又譯為兀卒，黨項的人又常常把音發為烏珠，實在是同一個意義。
冇體例，想坦白也坦白不了。他們犯下的都是大案，大宋北方早已傳得沸沸揚揚。此時黨項還和大宋互市，總有人把動靜帶過來。隻要不跑到窮鄉僻壤去隱姓埋名，就總會被人把身份猜出來。而如果從些隱居不問世事，他們又何必跑到黨項這鬼處所來，中原那裡躲不下去？身上有大筆財帛，這些人的脾氣就要歡愉清閒，如何肯窩囊躲起來。
張元一向都很賞識厲中壇，固然厲中壇並不如何瞧得起他，對他不假以辭色。一有機遇張元就想把厲中壇招來做同僚，至於童大郎是充數的，他曉得勸不了，但也想一向留著聯絡，結個善緣。這一點他冇騙吳昊，是真地以為這些宋境逃來的人比黨項人信得過。
“哥哥說的，如何讓我越來越胡塗了？這好與不好，兄弟愚笨，想不明白。”
吳昊忍了忍，最後實在忍不住，對張元道：“烏珠大王讓我們招攬人才，成果對這三人好話說儘，他們卻軟更不吃，真是豈有此理！”
元昊轉頭，看著不遠處黨項王城的處所，過了好一會才道：“我們本是宋人，卻跑到黨項來求官求祿，天然要受這些閒氣。黨項如果打得統統都順，大宋恁不經打，天然內心就更加輕視大宋，連帶著把宋人也看不起。阿誰時候，我們在烏珠眼中的職位隻怕會是每況愈下。要讓他們看得起我們，給我們真正的官做，便就要讓黨項在大宋手上刻苦頭。可萬一黨項真被大宋滅了，我們這些叛宋的，隻怕了局也是苦楚。”
這一場酒直喝到日落時分，張元一向笑著向童大郎三人殷勤勸酒，絕口不再提招攬兩人的事情。喝過了酒，張元會過了賬，一向看著三人結伴轉過街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