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恰是，他身上又不缺錢，何必還受這番閒氣！以是此人必然要好好交友，說不定真有效到他的一天。烏珠固然心比天高，但現在大宋政通人和，將來還不成預感。”
黨項和官製是學唐和宋，又雜以契丹的體例分蕃漢兩官，甚麼都學，甚麼都不像。張元和吳昊肇事立名，遭到元昊訪問以後，被他用來招誘宋人來降，官位並不低。可黨項的漢官本就受架空，他們從宋境來的漢人更是被防著，底子就冇有甚麼實權。元昊讓他們做的，還是去處處招人。隻要拉來人頭，並不需求來的人做甚麼。
“如何信不過？我們的官位位比公侯，誰敢不敬！讓我們做這等大官，當然是信得過！”
“甚麼用處？哥哥明說，兄弟笨拙，實在想不出來。”
黨項拓跋氏自唐朝時候被封夏州節度使，賜姓李，入宋以後又被改賜姓趙，至今已過百年。元昊襲封以後，故意叛宋，以為唐、宋兩朝的賜姓不再貴重，改姓嵬名，自稱“吾祖”。這是黨項語，意義是彼蒼子，而中原天子為黃天子，以示並駕齊驅之意。吾祖用漢語甚為奇特，又譯為兀卒，黨項的人又常常把音發為烏珠，實在是同一個意義。
這一場酒直喝到日落時分，張元一向笑著向童大郎三人殷勤勸酒，絕口不再提招攬兩人的事情。喝過了酒，張元會過了賬，一向看著三人結伴轉過街口。
張元拍了拍吳昊的肩膀：“兄弟，你錯了。那童大郎看起來固然討人厭了些，但他說的都是內心話，身為漢人，他是不會做黨項人的官的。厲中壇可不一樣，固然也如許說，倒是因為看我們兩個的模樣，做這黨項人的官也冇成心機。黨項有權的漢人，都是世代餬口在這裡，跟蕃人一樣都是土人。像我們這類從宋境來的人，不但是黨項人信不過，就是那些掌權的漢人也一樣信不過。以是我們兩個，固然聽起來官位不低，實際上在黨項冇半點實權。厲中壇是看準了這一點，纔回絕我們兩個。如果真有一天，我們這些人在黨項也能掌了實權，甚麼漢人不做蕃奴，看那厲中壇還會不會如許說！”
吳昊忍了忍，最後實在忍不住，對張元道：“烏珠大王讓我們招攬人才，成果對這三人好話說儘，他們卻軟更不吃，真是豈有此理！”
冇體例，想坦白也坦白不了。他們犯下的都是大案，大宋北方早已傳得沸沸揚揚。此時黨項還和大宋互市，總有人把動靜帶過來。隻要不跑到窮鄉僻壤去隱姓埋名，就總會被人把身份猜出來。而如果從些隱居不問世事，他們又何必跑到黨項這鬼處所來，中原那裡躲不下去？身上有大筆財帛，這些人的脾氣就要歡愉清閒，如何肯窩囊躲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