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門翻開,小安子和彩娥已經撐好了傘,範通翻開車門,步惜歡牽著暮青的手,先把她扶上了輦車。麻沸散的藥力早散了,步惜歡上車時卻行動如常,剛坐穩,車門還未關,俄然便聞聲一陣倉猝的腳步聲。
“除此以外,取仕鼎新與嶺南之危皆是亟待處理的要事,朝廷急需人才,能用之人皆在為國效力,連瑾王都赴災區效力了,步惜歡更是自打親政起經常半夜歇五更起,可謂日理萬機!而王爺您不是虐打宮人,打砸宮物,就是絕食大鬨,現在竟砸了嫡妻的牌位,如此折騰,我真是很不解,你到底圖甚麼!但現在我懂了――你在求死。本覺得你隻是不滿被囚,還妄圖著縱情聲色,冇想到你竟砸了嫡妻的牌位!你說你在他眼裡不過是仇敵,那你砸他孃親的牌位,你是想折騰他嗎?不是,你是在逼他,逼他一怒之下殺了你!”
“稱心?稱心以後呢?揹負平生的弑父之名?”
小安子傳信說步惜歡遇刺時,她還覺得他剛回宮,可方纔太醫說,她來之前,他們措置傷勢已經耗了半個多時候,便是說,步惜歡早就回宮了。算算時候,他回宮時,她差未幾正在用膳。
暮青驚得退了一步,回過神來,不由大怒,“謬論!他當時年幼,被人強囚在宮中,豈能不思念母親?!”
“敷麻沸散!”
暮青回到承乾殿後,稍事換衣便到灶房裡下廚熬了熱粥,又做了幾碟小菜,步惜歡當作宵夜用過以後才歇下了。
“傅垂白叟所言極是。”韓其初笑了笑,隨即客氣有禮地朝陳有良作了一揖,“下官方纔多有衝犯,還望左相大人包涵。”
彩娥從速迎上前來,為暮青撐了傘,暮青到了宮門前對小安子道:“命禦膳房送些飯菜來,把恒王府的老總管調返來服侍著吧,叫侍衛們看著些,不準王爺再虐打宮人。”
暮青快速從鳳案後站了起來,“聖上還冇回宮?可有命人出宮查探?”
“啊?”小安子一臉懵態,眸子子骨碌碌地轉了半晌。
“你錯了,他想抨擊本王!他把本王從盛京接出來,是怕元修拿本王的命威脅他,他不想擔不孝的罵名罷了。他把本王軟禁在這深宮當中,本身坐在金鑾殿上,受著百官朝賀四海敬佩,受著明君孝子之讚!誰也看不見他折磨本王,看不見這荒殿囚室,連個說話兒的人都冇有。他就是想在他母妃的靈位前將本王折磨死,好一報他母妃的大仇!”恒王淒厲地笑著,“本王在他眼裡,不過是仇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