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署文吏驚奇地接辦過目,神情如出一轍。
天降功德,百官大喜過望,紛繁叩請天子準奏。
晨輝從殿角的九雀銅燈上收到窗沿兒上時,暮青問:“你想收嗎?”
因而,一身襤褸衣衫、亂髮灰髯的景子春帶著使節團進了官署,遞交了官憑文牒。南興官吏連夜將急諜報往嶺南,次日一早,一隊精騎到了鎮上,將使節團帶往嶺南。使節團一踏入南興版圖,求援國書就被八百裡加急送往汴都。
辰時,晦月無光,漫天星子覆蓋著遙遙可見的雲州州關。沃野上,一支精騎翻過山坡馳向山坳,再過兩個坡,便是國境線。
大圖朝廷開的前提也就是瞧著豐富,實則繞了一圈兒,銀子還是會用在大圖身上,而南興出兵助人平叛,用著自家將士的性命,破鈔的軍器糧餉還得從自家國庫裡出,怪不得步惜歡閱罷國書就笑了,委實好笑!
但這話烏雅阿吉懶得說,他任憑景子春去了,隨後將構和之事寫成摺子,連同輿圖一齊命人急奏汴都了。
次日早朝,新帝公佈聖旨,向天下昭告姬瑤刺駕之罪,讚美鎮國郡主返國之際切身涉險剿滅亂黨之功,字字誠心,戴德之情發於肺腑。但是,聖旨並未能書記五州,一些處所州縣接到聖旨,剛張貼出去便被豪強撕毀。無法之下,使節團懷揣著聖旨,喬裝改扮出了洛都,往南興而去。
十一月十八,南興朝廷下旨受降。
新帝臉孔猙獰,不待被罵懵了的百官回過神來,便拂袖而去!
姬瑤以神族公主的身份鼓吹傳國玉璽已碎,大圖皇族氣數已儘,新帝奉假詔即位,洛都朝廷乃偽政權。她一邊以武力攻打欽州,一邊以高官厚祿威脅利誘處所豪強,揚言要替天行道,重現神族光輝。
連月來,新朝廷焦頭爛額,傳國玉璽碎了,神官印璽也失落了,景相曾獻一策,建議新帝直接下旨命鄂族兵馬助朝廷平叛。鄂族四州乃大圖國土,即便旨意上不見神官大印,諒鄂族兵馬也不敢抗旨,畢竟國難當頭,不救豈不有失忠義?新帝覺得此話有理,哪知剛要下旨,璽碎的風聲便泄漏了,新皇即位名不正言不順,鄂族兵馬天然不認聖旨。
思來算去,欲求南興來援,唯有割讓城池。
說罷,侍衛閉上眼,失聲悲哭。
步惜歡歎了口氣,有些不忍,“我也不想把這困難拋給你,但此題是巫瑾留給你的,需你來答,我不成代之。”
步惜歡並無驚奇之色,他瞥了眼棄在亭外的喪袍,這身袍子是她早就備下的,今早披上此袍開棺驗屍,方纔寬了下來,他就已猜知成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