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起上,烏雅阿吉瞥見三四周重兵扼守之地,彆離是前衙大堂、後衙主舍、東書房與西配房。
八月二十六日淩晨,永寧、清義兩縣被甘州軍等閒攻陷,至此,蓄勢已久的五州內鬨,終究打響了第一戰!
車駕內,姚蕙青挑起簾子瞭望了一眼汴江,江風吹起裙袖,袖口繡著的一枝雪蘭花彷彿跟著江風而去,落入江波裡,乘著滾滾白浪向悠遠的北岸湧去……
“得令!”精騎們齊聲應和,話音剛落,忽聽嗖的一聲!
南興這些年療攝生息,國富兵強,豈能瞧得上貢銀?再說大圖內鬨,征兵平叛,軍費之耗頗重,上有百官俸祿要發,下有水澇螟蝗要治,國庫裡哪還擠得出閒散銀子來?
因而,各懷鬼胎的兩人於玄月二十九日在芳州外會師,兵鋒直指京畿!
自從皇後返來,刑部遵還是製,下了早朝後會到立政殿點卯,但這日,立政殿內卻空無一人,侍衛們守在殿外,暮青從承乾殿內出來,身披白袍,素顏簡簪,神情莊嚴,如同戴喪。
官吏取出國書,慎重地交給烏雅阿吉,大圖使臣們尚在屋外焦心等待,烏雅阿吉打建國書,一看果然是封退位降書,血跡斑斑的筆跡上蓋有天子六璽,不似有假,他這纔將大圖使臣們請了出去。
她單獨走進殿內,關上了殿門。
“大圖眼下這麼亂……”暮青不敢設想巫瑾若尚在人間,眼下的處境該有多艱險。
小將道:“保護我!”
“……甚麼書?!”烏雅阿吉掏了掏耳朵眼兒。
坡下靜悄悄的,彷彿無險。
但此事遭到了太傅雲正的狠惡反對,雲家出帝師,曆代皆以複國興邦為己任,割讓城池,喪權辱國,豈能忍?雲正怒罵此乃賣國之策,任景相苦口婆心腸勸其先破當下困局,始終難入其耳。
一名鄉紳踩著血泊進了公堂,稟道:“啟稟殿下,公子來信了!”
兵部尚書道:“陛下過慮了,南發兵強馬壯,雄師久經練習,又有鄂族兵馬襄助,何懼各路豪強?處所豪強的兵馬皆是強征而來,練習光陰尚短,軍器陌生,騎射不精,何足為懼?就連兩路聯軍中也有很多兵丁是強征充數的,十八萬兵馬並非皆是精兵鐵騎,豈能與南興和我鄂族雄師對抗?”
姬瑤蔑笑著答:“郡王忘了,當初南興安定嶺南時用的是何戰略了?暮青能用嶺南王之屍逼人棄戰,我們為何不能以成帝之屍逼南興退兵?以彼之道還施彼身,豈不快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