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氏悄悄點頭,歎了一聲,“秦致吾畢竟也是母親的兒子,手心是肉,手背也是肉,剛纔見母親那樣難過,我內心也是不忍。”
秦致吾聽到這些陳年舊事都被翻了出來,猝然錯愕失措。
您若真當我是親兒子,就該讓我襲了爵位,我定能讓秦家門楣燦爛,更勝父親活著的時候。……您為了秦家的名譽,都能任由親孫女被送到尚秀堂,如何就不能為我多考慮考慮?老二他會甚麼?成日隻知躲在家裡倒騰古玩書畫。家裡有誰像我如許勤奮?您曉得我在內裡到處與人阿諛周旋,這麼多年了也隻是個五品的主事,我為何要甘心?為何不能為本身爭奪?……”
老夫人一手仍緊攥著謝氏的手,另一手悄悄拉著錦依,腔調苦楚,“依姐兒,你是不是早就思疑你大伯了?”
安氏之前趕到陪侍處時,正見著映雪帶了人將貴蘭拖走。她冷眼在一旁瞧著林氏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,正在痛斥陪侍處的張管事,責他不將院子裡的人看好,連卑賤婢女都敢夜裡擅自跑到主子的床上去。
老夫人閉上雙眼,兩行淚順著衰老的臉頰流淌而下。
老四已死了七八年,當時世人都覺得他是夙來身材孱羸,並無一人起疑,雖被謝氏撞見本身與華太醫說話,但厥後本身已將手尾清得潔淨,再無據可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