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世人散去,老夫人端坐的身子這才垮了下來。昨日肉痛難忍欲要昏迷,服了錦依的藥一時雖已無大礙,但畢竟年紀大了,這段時候家裡的事情一樁連一樁地出來,已是心力交瘁。
秦致禮這些日子實在是災害幾次,待聽了大哥的所作所為,他很久不語,更加地心灰意冷起來,對老夫人說道:“兒子不籌算再續絃了,待錦琛成年後,就將慶榮侯的爵位交由他來秉承罷。”
三今後,秦致吾一家搬出慶榮侯府。林氏以母親舊疾複發為由回孃家侍疾,並未住進城西的宅子。搬家那日,秦致吾和秦錦章神采暗淡,秦湘拉著秦憐的手痛哭不己。
除了錦依以外,統統人都大驚失容。老夫人這話的含義,是要將大房逐出流派了。
林氏出去的時候氣色極差,神采慘白,雙眼紅腫。她斜睨了一眼身邊的秦致吾,他麵色暗澹,垂著頭坐在椅上一言不發。
接著淡然叮嚀道:“你二人現在就將手上的事情同宋嬤嬤交代清楚,這幾日都不必過來存候,那邊屋子都清算好了,三日內儘快搬走,臨走前也不消來見我。”
帳目都做得極是都雅,但仍能從中查出很多疏漏來。她內心明白,這些財產一向在秦致吾的手上,他若冇有做過手腳那纔怪了。
老夫人雷厲流行,先叮嚀人去將公產上的掌櫃全都叫到府裡來。這麵看著宋嬤嬤和林氏交代完中饋,將府裡統統的管事喚進院子裡,叮嚀今後的事都來向宋嬤嬤回稟,再由本身親身定奪。
秦致禮囁嚅半晌,不解地問道:“母親,這是為何啊?”
她叫了掌櫃們出去,神采莊嚴,語氣含著幾分淩厲,“疇昔的帳目我就反麵你們清理了,從今今後大老爺就不是秦家的人了,你們如果想跟著他去的儘管說,我不攔著,但如果本日留下來,再存有貳心,那就莫怪我不包涵麵,你們幾十年的臉麵也就都顧不得了。”
謝氏眼中顯出欣喜,刹時明白了老夫人的意義,連祖祭都不能插手,今後秦致吾除了姓氏以外,再與秦家無半分乾係,慶榮侯的爵位永久都冇有他的份兒了,如許便能保住琛兒,不再被他覬覦。
錦依感覺雙目酸澀,麵前悠然閃現出尚秀堂陰冷潮濕的門楣,一個小女孩站在那處向本身望來,淡紫的眸中痛恨之色垂垂淡去,她抿唇悄悄一笑,回身跨進高高的門檻,消逝在暗中當中……
老夫人點點頭,又叮嚀她貴蘭的措置。
這日中午,老夫人將家裡的人全都叫了過來,從大房到四房,連不常露麵的三爺秦致誠也來了。